大约徐达死了没多久,她就搬出了家门。
彼时徐皇后尚在北平,想管也是鞭长莫及。
等她进了应天,再想劝说,已经为时已晚。
和黄姑娘提这事,一是她学识好,人也聪明,十分得体,方便去说。其次她又是徐家晚辈媳妇,小妹纵然生气,也不会怎么样,而且这也算是徐家的内部事情,不会惹来外人闲话。
总而言之,没比她更合适的。
得到了徐皇后的任务,黄姑娘丝毫不敢怠慢,抽出时间,几次去寺庙观察情况,回来还翻看经书,用心研读。
徐景昌也注意到了,“你还看佛经了?这是什么道理?”
黄姑娘也只好如实说了,“我在思索,要怎么找出破绽,劝说你小姑回家。”
“小姑?”
徐景昌这小子明白过来,他忍不住坐了下来,“这必是皇后娘娘吩咐的。”
“嗯!”黄姑娘点头。
“我就知道,除了她,别人也不好说了。”徐景昌叹了口气,“其实我也想过这事,其实办法是现成的,但可惜用不了而已。”
黄姑娘好奇道:“什么办法?”
“还有什么办法?就是让她正儿八经按照佛家戒律,日中一餐,过午不食。出去经行乞食,乞讨三家,如果没人给,就饿肚子。然后晚上要住坟地,不捉金钱……”
“停。”黄姑娘都忍不住拦下了徐景昌,“你这套话要让皇后听到了,肯定找你算账的。”
徐景昌无奈,“我也就是一说,我这位小姑啊,她就是过得太安稳了,以为出家悟道是什么好事。你说说,要没有徐家罩着,她怎么能安心在庙里面待着?”
黄姑娘白了徐景昌一眼,“你再这么说,我可不敢管这事了,我可害怕皇后娘娘问罪,而且瞧你的意思,就算办了,也要挨骂。我所幸不费事了。”
徐景昌一听,连忙摆手,不由得赔笑道:“姑姑的吩咐,我还是要听的。而且小姑这事,属实算是一个麻烦。你要是能帮忙,可就是徐家的大恩人,我先谢过了。”
说着徐景昌起身鞠躬,直接来了个九十度。
“既然定国公吩咐了,我自然全力而为。只是我也不知道,能不能在辩经之中,胜过你小姑啊!”
徐景昌想了想,笑道:“我知道一句话,叫事实胜于雄辩……与其沉溺辩经,不如拿出点残酷现实。”
黄姑娘又摇头了,“你还要整治小姑啊?这可不行。”
“不是这话,我的意思,能不能让她看清楚佛门的本质,产生震动,然后幡然悔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