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能不管!”夏原吉突然拔高了声音,怒冲冲道:“你要是不管,今年国库亏空就补不上,后面的事情非常严重,明年陛下御极五载,我看你怎么交代?”
徐景昌大为不解,几个官吏赔了钱,一群富商受了损失,跟他能有什么关系?
“我说夏尚书,你不会把国库的钱拿去买了黄金吧?”
“瞎说!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……只是市舶司那边,出了点小差错。”
“市舶司?”徐景昌惊讶地站了起来,快步走到了夏原吉面前,死死盯着他,“你给我说清楚了,市舶司管理朝廷关税,掌握着宫里的钱袋子,市舶司怎么可能卷入其中?”
面对质问,夏原吉十分狼狈,却也不好隐瞒。
“是这样的,市舶司那边每三个月,才和宫里国库结算一次,他们手上有一些闲钱……”夏原吉的声音不高,可徐景昌也听得明白。
“所以他们就把钱拿了出来,想着半个月就能赚三成利息,到时候把钱抽出来就行了,是吧?”
“不是!”夏原吉争辩道:“其实市舶司已经很警惕了,他们第一次只放了三千两,大头儿还都是放在了钱庄。”
“然后第二次就多投入了,是吧?”
“没有!明明是第三次,才开始加大投入的……毕竟钱庄的利息太低了。”夏原吉无奈说道。
徐景昌算是听懂了,市舶司最初还算谨慎,一次两次,到了第三次,才开始加大投入,没想到一下子被套进去了。
“老夏!市舶司就是玩钱的,结果还上这种当?第一次就不该!你难道不知道?”
夏原吉哼道:“你跟我说也没用,那时候我还在北平,等我回来,他们已经没法抽手了。”
怪不得老夏敢在几个人面前说实话,原来他早有脱身之计。
再看看其他人,徐景昌盯着蹇义,“我说蹇尚书,您老总不是贪财之人吧?”
蹇义道:“定国公啊,我对天发誓,我绝没有买什么黄金,哪怕把我扔到诏狱,也是这话。只不过我十分忧心,朝廷是主张开发辽东金矿的,如果因为此事,影响了整个大局,动摇了人心,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方宾也跟着道:“定国公,实不相瞒,据我所知,军中将领,还有许多勋贵也卷入其中,让他们们蒙受了损失,事情就更不好办了。”
几个人都愁眉苦脸,满脸的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