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咚!咚!咚……“
城楼上的战鼓再次响起。
沉浸在喜悦中的百姓们顿时又慌了……
他们现在对城楼上的战鼓,心情十分复杂,既又爱又怕。
爱的是,鼓声之后,可能会有更大的惊喜;
怕的是,鼓声之后,可能又是熟悉的惊吓。
战鼓声中,一小队禁军押解着百十个戴着枷锁的囚犯从城内走了出来。
百姓惊呼声四起,纷纷往后退让,给死囚们腾出一片空地。
“跪下!”
禁军们大吼一声,百十个死囚全部跪地大喊饶命,吃瓜的百姓对死囚指指点点,又开启了各自八卦:
“果然啊!公主又要shā • rén了!”
“公主真是修罗转世吗,怎么老是喜欢shā • rén?”
“放你娘的屁,shā • rén怎么了,公主那是在替天行道!”
“说的对,公主杀的不是人,是畜生!”
“阿弥陀佛,公主杀戾太重,贫僧要帮她超度超度!”
“超度你老母,兄弟们,打死这个老秃驴!”
“误会!误会!贫僧说的是超度死囚!”
“那就更要打死你这秃驴!”
高台之上,李治面色有些不悦,“月儿啊,这大好的日子,你又要shā • rén作甚,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,有过衙候审吗?”
阿耶呀阿耶,连刺史都畏罪自杀了,你觉得这鄜州的衙门还有用吗?
李令月偷偷给李治翻了个白眼,微微一欠身:
“阿耶,这些都是鱼肉百姓的奸贼,女儿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,是绝不会妄杀无辜的!”
“那也不能直接问斩啊!”李治耐心地劝慰道:
“女儿啊,咱们大唐自有律法在,即便是死囚,也要先过衙候审,再定罪收监,等刑部批文后,最后再决定是否秋后问斩,你这般直接斩杀,还不落得个无视法度的恶名,以后被读书人轻视的!!”
李令月虚心地点头称是,心里却在嘀咕:阿耶啊,这才哪到哪,待会我亲手斩了你的爱卿,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急眼!哎!
李治见李令月沉默不语,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,心中一软,拍了拍女儿的手背,挤出个笑脸说道:
“阿耶理解你的做法,罢了,下不为例!”
下不为例哪够啊,要下下下不为例!
李令月心中腹诽一句,向禁军统领使了个眼神,后者走到台边,朝看押死囚的禁军一挥手。
禁军们抽刀出鞘,架在死囚的脖子上,大声逼问道:
“说,是谁给你们的胆子,鱼肉百姓的!”
死囚们个个胆战心惊,齐刷刷地看向跪在最前方的一个死囚,大声喊叫道:
“是刘都督,都是刘都督指示我们干的!”
站在近前的百姓,这才注意到,跪在最前面,披散着头发,始终不发一言的死囚,竟然是鄜州的都督刘诚!
“果真是刘都督啊,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弄!”
“你瞧,那不是修建蓄水堰塘周家老爷吗!他怎么也沦为死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