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总,您什么时候见安欣?”李宫过来问南世康。
“你告诉老唐,我马上见见安欣!”南世康让李宫去安排。马上到傍晚了,他需要回家吃饭,不能拖了,所以准备马上见见安欣。
“好!”李宫出去告诉老唐,南世康要马上见安欣的事。
南世康此次到林水湾来,无非是想放松一下。可是,从昨天晚上到现在,根本没有获得一丝放松的契机。
“她临时回去过年了?”昨天晚上,老唐告诉他,那个女大学生回家过年了,南世康不禁一阵失望,接着扑来冷冷的落寞。
“嗯!本来她是春节留岗的。今天上午,不辞而别,说是回家过年了!”老唐愁眉苦脸,不敢抬眼看南世康。
“现在的这些大学生………”南世康低声自言自语的嘀咕。
“是啊!把工作当儿戏!想一出是一出!”老唐苦笑着,顺着南世康的话,他害怕南世康生气,从而怪罪于他。
“行了!你去忙吧!”南世康摆摆手,让老唐离开,自己边泡澡边喝着红酒。
昨天一晚上,南世康其实睡得不好,他屡次看手机——可自始至终,高启兰都没有电话和微信。这倒是令他微微不安,他一夜不归,他的干妈高启兰,竟不闻不问。
“老唐!”李宫走出南世康住的房间,急匆匆敲响老唐的办公室。
“怎么?”老唐站起来,取下眼镜。
“南总,他马上见安欣,您安排吧!”李宫说。
“嗯!我现在就安排。”老唐不敢怠慢。
老唐关了办公室门,外套都忘记穿了,直直来到安欣与姜超包了的包间。他刚到包间门口,就听见里面说说笑笑,于是没有进去,偷偷在门口站着,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。
“唐总!”杨波从老唐身后出现。
“你——!”老唐被突然出现的杨波吓得差点魂飞魄散。老唐缓了一下神,待心平静后,对杨波说:“南总,要见安欣!我过来,告诉一下安欣。”
“南总,兰强集团的南总?”杨波哼一声,一脸的不屑。
“嗯!”老唐拉着杨波离开门口,他害怕里面的安欣与姜超听见动静。
“他算什么东西,真是自以为是,为了荣华富贵,当年不惜跪地求高启兰收他为干儿子!”杨波公然看不起南世康,显然,他不知道,南世康才是林水湾的幕后老板。
“你,小声点!不要命了!”老唐着急忙慌,目光看了看四处。
“怎么?高家是在京海市为所欲为,他南世康仅仅是高家的干儿子,难道敢杀了我不成?”杨波嘿嘿笑着,一副无所谓的模样。
“你走吧!走!”老唐让杨波离开。正所谓,隔墙有耳,再让杨波口无遮拦的说下去,恐杨波早晚死于非命。
“可笑!可笑啊!”杨波大摇大摆的走了,忍不住连连摇头感叹,“偌大个京海,人人对高家噤若寒蝉!”
老唐对着眼前腊梅,身不由己,这些年,他麻木了。世上的事,说不清楚。黑与白,根本无法分开,错综复杂,很多时候,黑就是白,白即是黑。
所以,老唐作为南世康的心腹,他何尝不知道南世康那些不可告人的事。但是,他能怎么办?南世康对他有天高地厚之恩,他总不能,忘恩负义吧?
“老唐!”南世康在李宫陪同下走过来。
“南总!”老唐赶紧迎上去。
“安欣在里面?”南世康指了指包间。
“嗯!”老唐点头,抬手敲了一下门。
安欣与姜超面面相觑,都心里有点疑惑,他们两个刚才明明告诉杨波不要让人过来打扰,怎么这会儿有人敲门?
“我去开门!”安欣起身。
“领导,您好!打扰了!南总要见您!”老唐一脸堆着笑,对安欣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。
“南总?”安欣一头雾水。
“安叔!”南世康哈哈大笑,伸出手,要与安欣握手。
“你!兰强集团的南世康——!”安欣知道南世康,一脸惊讶。南世康频频出现在报纸和网络上,安欣怎能不认识,只是没有当面见过。
安欣感到惊讶,完全是因为不知南世康为何叫他安叔。
“对,是我!”南世康不请自坐,走进去,挨着姜超坐下。
姜超平时与南世康不止一次的一起吃喝玩乐。但此刻,他却装着与南世康第一次见面,一脸震惊的说着恭维话:“想不到,今天终于见到您了!您可是我们京海的青年企业家啊!真是年轻有为!”
“姜局长,您过奖了!”南世康知道姜超的意思,表现得非常谦卑。
竟然,姜超不想让安欣知道认识南世康,南世康自不会戳破,陪着姜超在安欣面前表演第一次见面。
“你怎么叫我叔?”安欣问南世康。他觉得南世康平白无故,甚至是有点儿刻意为之。
在南世康看来,安欣的确一脸正气,但也令人作呕——仿佛只要他一个好人,其他人都是坏蛋的模样。
南世康知道,安欣为什么令京海市大小官员背地里讨厌的缘故了。说话刻薄执拗不说,还一副比周围人清高的样子。
“当年,我干妈喜欢您!她和您是一辈。出于尊敬长辈的心,当然是叫您一声叔了!”南世康越来越不想与安欣相处一室,暗觉他是个又臭又硬的人,一点儿不讨人喜。
“那你应该讨厌我,我可是一直拒绝你干妈的!”安欣仰头一笑。
“犯不着,我干妈都不讨厌你,我犯不着啊!”南世康嘴角上扬,僵硬的掠了一丝无法捕捉的笑。
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,南世康不想再与安欣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。他想见安欣,无非是好奇。现在好了,见也见了,和京海市官员之间流传的那样,安欣虽不是一个坏人,却让人讨厌。与他相处的人,真会如芒刺在背似的不舒服。
像安欣这种从未在社会底层垂死挣扎过的人,容易对他人居高临下的指指点点——容不得周围人有一丝半点的瑕疵与污垢,所以才让人觉得讨厌,活脱脱一个另类式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