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蘅没有二话,交代桃笙忙完之后,把冰底送去近水楼,自己则坐老黄的车,迅速赶去青南书馆。
青南书馆的门是敞开的,此刻书堂围坐了很多人。
除了冯青栀和七棱,以及东岐学派的三人,还有一些围观群众,大多都是广陵的文人墨客。
东岐学派带头的一人,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名叫元嘉。
其余二人,都是北齐国子监的学子,孔德彪和谢秋白,他们年纪看着都比元嘉大,但却以元嘉马首是瞻。
冯青栀和七棱与他们相对而坐,二人苦思冥想,本来白皙的脸蛋,此刻就更白了,就像一张白棉纸。
“冯姑娘,一个时辰马上就要过去了,我们三人各出一句,你也只对出了秋白兄的一句。”元嘉浅笑盈盈的看着对面,“时辰一到,再对不出来,摘了青南书馆的匾额,从此做我东岐学派的门下狗。”
旁边围坐的一名文人恼怒的道:“你们东岐学派太欺负人了,三个人欺负一个。”他没把七棱算进去。
严格来说,七棱只是冯青栀的婢女。
元嘉淡然扫视众人:“不如你们一起上,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南梁的文气。”
旁边十几个人窃窃私语。
元嘉和冯青栀挑战的是对句,也就是对对子,出了三句,冯青栀对了一句,还有两句。
“登泰山,望白马,圣人礼乐不二,引用了吴门白马的典故,孔子登泰山而觉天下小……这该怎么对?”
“能不能对汉高祖?过芒砀,斩白蛇?”
“上联是白马,下联又是白蛇,白字重了。”
“这个孔德彪不愧是孔家人,出句也是如此刁钻。”
“依我看,那个元嘉的上联更难,天作棋盘星作子,谁人敢下?光是这气魄就没人对得上。”
广陵的文人学子抓耳挠腮,都在帮忙想着下联。
虽然元嘉他们针对的是青南书馆,但践踏的是整个广陵的文坛,甚至是整个大梁的文骨。
这已经不是一家一人的得失了。
他们昨天刚来广陵,已经踢了三次馆了,广陵三家社馆全部被摘去了匾额,奇耻大辱啊!
“元兄,广陵古称才子之乡,我看浪得虚名啊。”谢秋白调侃似的对元嘉说,“这么多人,对不出两个上联,呵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