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上庖人一起,拿着捧盘将刨冰送去了争鸣堂。
争鸣堂论道的主题是善恶,也就是千百年来争论不休的性本善和性本恶。
东岐学派以孟子为宗,自然支持性本善,广陵府学陷入了被动,他们不能选择性本恶,那就会被当成荀子的徒子徒孙,当然也不能选择性本善,那样就等于支持了东岐学派。
正在两难之际,杜蘅的刨冰到了。
“元夫子,先来尝尝我们广陵的刨冰。”封玄夜笑着邀请。
杜蘅将刨冰分了下去,又让庖人将剩下的冰底,做成刨冰,分给围观的其他学子。
刚才本来步步紧逼,被杜蘅给打断了,钟神秀拿了刨冰,并不着急着吃,继续追问:“封兄,你素有大儒之称,孟子曰:‘人性之善也,犹水之就下也。’这话,你怎么理解?”
“孟子是说,人性之中的善,就像水向下流一样,天然存在。”
钟神秀笑着捋须:“这么说来,你也是支持孟子的学说了?”
“非也。”
钟神秀脸色一变:“莫非你支持荀子的性本恶学说?”
“非也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封玄夜笑了笑:“我既不反对也不支持。”
“你堂堂大儒,莫非就连自己的观点也没有?”钟神秀讥笑道。
杜蘅想起梁辰昨日的话,看似学术讨论,但其中也包含了一些政治意义。
一旦政治牵扯进来,这个问题封玄夜便难以回答了。
“没有观点便是我的观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