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市丞愣了一下,脸色颇为不爽:“韩市尉,你什么意思啊?”
“这位是杜仲杜老将军的嫡长孙,杜蘅杜公子。”韩市尉对沈市丞解释。
沈市丞怒道:“杜仲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了,你怕作甚?”
韩市尉心里叫苦,他哪里是怕杜仲啊,怕的是宫里的那位。
之前他受花子期的指使,去白石街抄杜蘅的摊子,却遇到梁辰正在杜蘅的摊子吃宵夜,楚天教训了韩市尉一通,并且给他看了大内腰牌。
说明杜蘅的关系很不简单。
杜家虽然被抄没了,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人家宫里还有关系。
他一个小小的市尉怎么敢去招惹。
不过这话他不能对沈市丞说,当日楚天交代过的,要敢泄露他们的身份,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,甚至也活到头了。
“沈市丞,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家在民间的威望,尤其是在咱们广陵,真要拿了杜公子,你对广陵的百姓怎么交代?”韩市尉低声对沈市丞解释。
“我一个八品官,难道会怕一群刁民吗?”
韩市尉赔笑道:“沈市丞,下官也是为了你的官声着想,杜公子现在在广陵文坛可是大放异彩,你都听说了吧?东岐学派渡江而来,都被他一席话给打回去了,如今灰溜溜的回北齐了。”
“如今杜公子在那些文人儒士之中的地位,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,这些读书人别的本事没有,个个刀笔锋利,你懂的啊。”
沈市丞心头蓦然一惊,大梁以文治国,读书人的地位很高,他们要是闹腾起来,甚至都能上京告状。
从前闹过几次学潮,罢免了不少官员。
沈市丞历历在目,当即不敢言语。
韩市尉转身对杜蘅拱手,笑道:“杜公子,刚才有些误会,什么时候有空,我请客,给你赔罪。”
“不敢,韩市尉客气了,我们这次过来,是想办个行会。”
“行会?”韩市尉愣了一下,毕竟这是一件大事,“敢问要办什么类型的行会?”
“酒食类型。”
韩市尉倒吸一口凉气,酒食行业,那是个大行业啊,那么批准这种行会,也就比较慎重了。
沈市丞冷冷的道:“如今的酒食行行头是花雨庭,已经有一个行会了,不需要第二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