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区别吗?不都是蔡家人?”
“可是蔡太师和蔡金虎,好像还是有很大的不同。”
“你是指变法的事?”
许安点了点头:“两党相争,蔡太师始终中立,两不相帮。蔡金虎好像是旧党中人。由此可见,他们好像不是同一类人。”
“蔡家可有新党的人?”
“也有几个,好像他的女婿跟王家走的比较近,新旧两党都有蔡家一党的人。”
杜蘅微微一笑:“这就是一群政治投机分子而已,不论未来党争,谁胜了,他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,所以本质上他们都是一样的人。”
“你这么说……倒也有几分道理。”许安若有所思。
“科举舞弊一案,我之前就做过调查了,查到带我一起去参加科举的乐荆,乐荆死了,但我查到了乐荆来往的书信,其中飞鸽传书,有一封信提到了礼部左侍郎金其外。”
“不错,当时陛下吩咐花神使司暗查此案,正好查到金其外,此人是当日主持科举的主官,等我们查到他的时候,他竟然投缳自尽了。”
“一个礼部侍郎啊,三品大员啊,谁能逼他自尽?”
许安心头一凉,脸上出现少有的恐惧:“这么说来……蔡太师必然牵扯其中了。”
即便蔡金虎是蔡太师的儿子,但如果没有蔡太师发话,蔡金虎也不大可能驱使一个侍郎。
更不可能逼死一个侍郎。
“难怪雷振羽说,即便知道了是谁指使,你也奈何不了他。”
许安拍了拍杜蘅的肩膀,似乎也为杜蘅的遭遇唏嘘:“杜兄,你这案子注定是翻不了了。”
“且不说,蔡太师势力有多大,你能不能扳倒他,就算能够扳倒,然后呢?”
“杜家的案子,是先帝拍板的,牵连甚广,除了你们杜家,还有很多官员被杀、被贬,这案子能翻吗?”
“虽说当日陛下让花神使司秘密调查此案,也不是为了替你翻案,他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。”
这一点,杜蘅自然明白。
先帝拍板的案子,如果有朝一日翻案,那就等于打了先帝的脸,牵连了那么多人,结果证明是个冤案。
那岂不是说先帝昏聩?
满朝文武不会答应,萧瑟也不会答应。
上位者犯的错误,你是不能说的,哪怕他把国家治理的就像狗屎一样,他也依旧圣明。
他永远都是领导有方,要是出了差错,臣子就得背锅,臣子不愿背锅,那就得承认他的圣明,这就是个死循环。
任何时代,都逃脱不了这样的潜规则。
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。
萧瑟估计早已了解了事情的真相,所以在姑苏见到杜蘅的时候,态度明显有所改观,这些改观诚然有一部分是杜蘅本身的才能惊艳到了她,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萧瑟觉得对杜家的亏欠。
可她不会承认案子判错了,至少不能公开的承认。
她要真相,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朝中的斗争,这样便于她的统治。
“放心,我心中有数,不会乱来的。”杜蘅给了许安一个安心的眼神,“回去好好过个年吧,祝你新年快乐,也祝所有的读者新年快乐,龙年大吉。”
许安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