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连被追杀了三次,都能化险为夷,莫非……我是天选之子吗?”
想到这儿,沙比尔都有些激动了:“呵呵,不错,我是天选之子,说不定拯救契丹就要靠我了!”
……
王城,可汗大帐。
遇折可汗又摆下了宴席,一边喝酒吃肉,一边商量平叛之事。
北齐使臣宇文焘,现在俨然成了遇折的座上宾。
“此次一万五千大军出征,诸位以为胜败如何?”
“以可汗之威,又有乌隗部相助,乙室部从此可以在契丹历史上消失了,哈哈!”座中一人拍马说道。
听了这话,遇折很是得意,说道:“乙室部实力虽强,又岂能与我遥辇部相提并论?涅礼也是想瞎了心,竟然敢造我的反!”
“陛下不可轻敌。”坐在台下首位的老者,缓缓发出了声音。
遇折看了一眼,是契丹的于越,是可汗之下的第一号人。
于越只是一个荣誉称号,本身没有实权,如同大梁的三公,但并不代表他只当这么一个官。
契丹这位于越,名叫忽北海,年近七十,垂在耳际的两条辫子已经发白,但他在军中依旧有着强大的威望,除了遇折之外,他拥有最高的军权。
说出的话,自然也有一些分量。
“叔父,你为何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呢?”遇折对忽北海似乎有些不满,毕竟身为二号人物的忽北海,对他也有一定的威胁。
“这些年陛下志得意满,草原上也没出过什么大的乱子,难免小看了乙室部,试想他能镇守南边,十几年抵御北齐的入侵,就这一份实力,也不能叫人轻视。”
宇文焘施施然起身,先给遇折敬一杯酒,接着说道:“于越所言有理,乙室部确实不可小瞧,但也不必过于担心,遥辇部的实力远胜乙室部,又有乌隗部协助,打下乙室部不是什么问题。”
“契丹内部议事,还请陛下让无关人等回避。”
遇折微微皱眉:“叔父,宇文使臣乃是北齐贵族,北齐多次与乙室部交锋,宇文使臣了解乙室部,不妨听听他的意见。”
忽北海默不作声。
心中却难免忧虑了起来,这些天遇折与宇文焘混在一起,思想早已被宇文焘带跑偏了。
这时守帐官趣步进来,说道:“可汗,令稳沙比尔回来了!”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遇折不由大喜,“石勒不愧是我麾下悍将,这么快就带回了捷报。”
忽北海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一来一回,出征不到半月,乙室部哪有那么容易征服?”
“叔父,你为何扫我兴致?”遇折愤怒的瞪视。
宇文焘笑道:“于越,这次的主将是石勒,可汗一手提拔的悍将,你为何如此小觑于他?莫非你小觑的不是石勒,而是可汗?”
“北齐小儿,你想挑拨我和可汗的关系?我是他亲叔父!”忽北海冷眼看向宇文焘。
“好了,是胜是败,把沙比尔宣进来就知道了!”遇折喝道。
很快,沙比尔就被带了进来。
沙比尔一进大帐,扑通就跪下了,不待问话,他就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“哭哭啼啼,成何体统?”忽北海喝道。
遇折怒道:“你哭什么?”这副景象,总不会是喜极而泣吧?
“陛下,败了,败了啊!”
“什么败了?”
沙比尔听到这话,心中了然,当时一起逃亡的人,现在尚未有一人回来,是他第一个回来,继续哭着道:“乌隗部反了,舒夫笳和涅礼相互勾结,我们猝不及防,遭了乌隗部的算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