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守内庄大门的庄兵手持长矛,迅速上前,挡着杜蘅的马匹。
“花间,是你?”庄兵认出了满脸泥的花间。
毕竟花间是内庄的粗使丫头,这些庄兵跟她很熟。
“你偷了钱,还敢回来?”
一个庄兵过来拉扯花间,被杜蘅一把甩到一边,喝道:“让内庄宅使出来见我!”
“哎哟我去,你谁呀?这么大的口气?”
杜蘅还没说完,刚才被他打伤的三个庄兵跑了回来,由于他们没有骑马,反而落在了杜蘅他们身后。
“别放过他!这个恶贼跟这小贱人是一伙儿的!”
一个庄兵立刻拿起门边挂的铜锣,哐哐哐,敲了几声,但见庄内就涌出了一伙庄兵。
个个手持长矛,将杜蘅连人带马围在了中间。
“你们吵什么呀吵?扰人清梦!”门内传出一声阴柔的声音,接着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男人出现。
年纪大概三十几岁,脸色很白,嘴唇很红,像是敷了铅粉,涂了口脂,可以去拍国产的吸血鬼了。
“庄头,花间找到了,她偷了钱,这个野男人是她的姘夫,准备跟他私奔。”先前被打的庄兵道。
花间忙道:“没有,我没有,这位公子我也是刚刚认识。”
庄头看着骑在马上的杜蘅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大胆,见到本官,竟不落马?”
“你就是内庄宅使?”
“没错,就是咱家。来啊,把他给我刺下马来!”
几个庄兵立即上前,长矛直接刺向杜蘅和花间。
杜蘅一只手迅速的揽在了花间的腰肢,花间低低呼了一声,但觉身子已经脱离了马背,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。
落地。
花间惊魂未定,又见两根长矛刺来。
咔嚓!
两个长矛的矛杆直接被杜蘅折断。
“哪来的狂徒,竟敢到皇庄来闹事,你真不怕死吗?”庄头炸呼呼的叫嚣。
杜蘅平静的道:“我来领我的田亩。”
“你是不是疯了?这是陛下的田亩,有你什么事?”
“陛下的旨意没有到达这里吗?”
庄头气笑了:“哪来的叫花子,乞讨乞到了皇庄,哪有什么旨意?你还想领陛下的田亩?来啊,把他给我直接攮死,就地正法!”
四面的庄兵再次挺进长矛,花间心惊肉跳,但是杜蘅异常的平静,不慌不忙,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绢布。
黄绢布的背面绣着龙纹,杜蘅高高的将卷轴举了起来。
庄兵吓的急忙丢下长矛,伏地不起。
庄头愣了一下,撩袍紧着上前两步,陪笑道:“敢问你是内侍省的哪位公公?”
“你特么才是公公呢!”杜蘅不由翻了一下白眼。
“是,奴婢跟你一样,都是公公。”
“老子不是公公,草!”
庄头怔怔的看着杜蘅手里的圣旨:“你不是来传旨的吗?莫非是中书省的某位舍人?”
大梁传旨不一定非得宦官,有时中书舍人也会负责传旨。
庄头摸不准杜蘅的身份,看他年纪轻轻,也没有长胡子,便想当然的以为他跟自己一样,都是残缺之人。
如果不是宦官,那自然是舍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