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越传越玄乎。
本来与温君实有染的老尼姑,报上没名没姓,但民间已经杜撰出了十几个有法号的尼姑,其中大半是真实存在的。
不幸被编排的尼姑,恨不得投井而死。
至于给母猪配种的文彦章,传言就更多了,这种事太过荒唐,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,但正因为荒唐才更容易传播。
相不相信,跟传不传播是两回事。
正如杜蘅后世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八卦,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是假的,但它就是容易传播。
尤其古代的人,相比之下比较愚昧,也有一些年老昏聩的人竟然真的就相信了这种事。
有个老太太家里的母猪死了,竟然跑到京兆尹衙门告状,说母猪是被文彦章干死的,京兆尹哭笑不得,把她给轰走了。
但她出了衙门,一路哭哭啼啼,便有行人询问,她便说文彦章半夜把她家的老母猪给那啥了,她来告官,结果京兆尹不受理,官官相护。
这件事传到了真正在写小报的笔者手里,觉得这是一个重大新闻,又添油加醋的将这件事写了下来,小报卖的出奇的好。
几日之后,文彦章都快emo了,就连上值的时候,都被同僚嘲笑。
想了想,去了一趟礼部厅堂。
韩尚书和杜蘅正在喝茶。
“文郎中,坐!”韩尚书邀请,“上好的龙井。”
文彦章没有心思喝茶,说道:“韩尚书,杜侍郎,我最近身体有些不爽利,想告几天假。”
“哟,不舒服啊,请大夫看了吗?”杜蘅关切的问。
文彦章明知这些事都是杜蘅搞出来的,但也拿他没有办法,只能挤出一丝干笑:“多谢侍郎关心,我已经抓了药了,大夫让我休养几天。”
“那你要休几天假?”
“三五天就行。”
“我准你十天假,同时我会替你上奏,让你朝会的时候也不用去。”
文彦章愣了一下:“朝会也不去?”
“是啊,你还被嘲笑的不够吗?整个礼部都跟着你丢人,你看看这份小报!”杜蘅将一份小报扔到了桌上,“都有人到京兆府告状了,说她家的老母猪……文郎中,你跟我交个底,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?”
“杜侍郎,你……”文彦章被杜蘅气坏了,你特么脑子的有多残,才会相信这种事?
“行了,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,你去吧!”
文彦章窝了一肚子火,悻悻的离开厅堂。
韩尚书无奈的看了杜蘅一眼:“你明知道他是旧党中人,何必这么得罪人呢?”
“是他们先动手的。我如果不反击,现在都不知道会被贬到什么鬼地方呢。”
“旧党的势力,远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,你以为党魁是温君实,以为让温君实闭门在家就行了?”
韩尚书双手撑着膝盖,吃力的站了起来:“温君实只是被旧党推到前面的人,他背后的水比你想象要深。”
“有多深?”
韩尚书没有说话,只是拿手指了指上面。
杜蘅眉峰紧紧的蹙在了一起,温君实已经是二品大员,在他上面的人可没几个了。
旧党代表的是既得利益集团,那么他们的势力,确实远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。
至少那个越国公就倾向于温君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