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星仁以前偷摸的爬到温婉房里,与温婉私会的事,她作为温婉的贴身丫鬟,她又岂能不知?
她也曾劝过温婉,可是温婉被爱情冲昏了头,加上那个尹星仁是个极有才华的人,又生的唇红齿白,剑眉星目,情窦初开的温婉,完全被迷住了。
老实说,肉肉也被迷住了,她甚至觉得尹星仁跟她更为匹配,毕竟一个丫鬟,一个轿夫,身份差距不大。
但轿夫跟尚书千金,那就是云泥之别的差距。
可是温婉就偏偏看上了尹星仁,完全不顾她和杨敢的婚约,终于发现了身孕。
本来肉肉已经抓了堕胎药,但没想到今天就出现了这种事。
吱呀一声。
房门被推开了。
温君实一边咳嗽,一边走了进来。
身后跟着翰林医官齐狐,以及府里的二管家。
“父亲!”
温婉起身拜倒在地,泣不成声:“女儿对不起你。”
“别说这些傻话了,你是为父唯一的女儿……不论你做错了任何事,为父……都会原谅你的。”
温君实越是这么说,温婉越是愧疚,心如刀绞,起身上前扶着温君实:“爹爹,你怎么不去休息呢,你今天……吐了好多血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女儿百死莫赎。”
“婉儿,你要真体谅为父,为父……求你一件事。”
“爹爹,什么事?”温婉局促的看着温君实。
“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温婉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,怔怔的看着温君实,心里既矛盾又不安。
她知道未婚先孕意味着什么。
而且现在跟越国公府也闹翻了,温家很长一段时间,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。
甚至,如果被人参奏一本,温君实的仕途也会不保。
可是……这是她第一个孩子,是她和尹星仁的结晶。
“你总不能……把这个野种生下来,让为父养吧?”说着,温君实又咳嗽了起来。
肉肉扶着温婉:“小姐,把孩子拿掉吧,趁现在他还小,要是肚子大了,那就……那就麻烦了呀!”
“可是……”温婉抚摸着似乎有些悸动的小腹,“这是我的孩子啊。”
“孩子还小,他不知道痛的。”齐狐说。
温婉眼眶含泪,看向了齐狐:“真的吗?”
“我是太医,能骗你吗?”
“爹爹,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温君实皱起眉头:“还有什么办法?为父今天已经沦为了笑柄,等到天亮之时,整个京城都会传遍这件事。太后,陛下……都会知道此事,以后为父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?婉儿啊,你真的忍心看着为父……一把年纪了,不仅晚节不保,还要……咳咳咳!”
“父亲!”
“齐太医。”
齐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红色的药丸,递到温婉面前:“温小姐,你也知道新党那些奸臣,无时无刻不想着在朝堂上要温尚书的命,你这番作为……老夫不便评价,但身为子女,首当一个孝子,倘若温尚书有个三长两短,往后余生……你真的会安心吗?”
温婉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,扑簌簌的落了下来。
齐狐招呼肉肉:“去给小姐端一碗水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