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舌枪唇剑,好不热闹。
这是党争以来,大梁的传统节目。
温君实立即就给底下的人使了眼色,他们立即加入其中,陈尚书虽然明面上没有加入旧党,但现在跟三司使衙门在闹,那就是在跟新党在闹。
有了共同的敌人,那必须站在统一战线。
珠帘之内的萧瑟,太阳穴又开始发疼了,好在她十天才举行一次朝会,要是天天上朝,估计不到两个月她就得驾崩。
“好了,都别吵了!”
“尔等如今连朝会的礼仪都不讲了是吗?”萧瑟语气严厉了起来,“还是说,欺朕年轻,不把朕放在眼里?”
两边的大臣慌忙跪地,口呼该死|恕罪之类的话。
萧瑟没让他们起来,问道:“秦尚书,南边军的军饷多久没发了?”
“半年没发了,不过半年以前的军饷也没有发全。”
“除了南边军,还有哪些军队欠饷的?”
“近年来水师那边的军饷,也都在陆续的缩水,陛下,水师乃我大梁防范北齐之精锐,军事之重,水师在,则北齐不敢南下,水师亡,则我大梁危矣,不可不重视啊。”秦汉武苦口婆心的道。
北齐之所以能够阻挡北齐铁骑南下,靠的就是水师防线,而北齐如今也开始打造水师了。
如果大梁的水师挡不住北齐的水师,更不可能挡住他们的铁骑,大梁的骑兵由于战马不行,对阵北齐骑兵,根本没有胜算。
满朝文武心知肚明,但有些人就是舍不得口袋里的钱。
“我听说今年是个丰年,江浙引入二熟的占城稻,已经开始收割了吧?”
“启禀陛下,各地已然开始收割,但赋税暂时尚未收上来,还须各郡县清点汇算。”庄子厚道。
他顿了顿,又说:“何况,二熟的水稻只占了很小一部分,大梁境内大部分的水稻还是一年一熟,还要等到秋收才能收上赋税。”
“那么军饷怎么办呢?要朕把内库拿出来吗?”
杜蘅猛然一惊,再穷,也不能让陛下把内裤都拿出来啊,这像话吗这?
是时候该他出场说话了。
“陛下,臣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。”
“说!”
“俗话说得好,再穷不能穷教育,再苦不能苦将士。”
满朝文武面面相觑,这是哪来的俗语,怎么没听说过。
只听杜蘅继续往下说:“如今北齐虎视眈眈,南边也不稳定,天下未定,需要将士效命的地方很多,朝廷就是再省,也不能省军费!”
这几句话倒是说进武将的心坎去了。
大家都是纷纷点头。
但一些文官却觉得不以为然,他们仿佛觉得依靠他们的圣贤书,就能统一天下似的。
“朕也知道军费不能省,说到底,还是要朕的内库。”
杜蘅吓了一跳,忙道:“陛下误会了。”谁要你的内裤啊,那玩意儿多骚气啊。
“没钱咱们可以想办法嘛,本来嘛这钱该户部出的,但如今我看户部确实也困难,是不是啊陈尚书?”
跪在地上的陈尚书急忙附和:“是呀,还是杜侍郎理解我们户部的难处,自从将三司分离出去之后,我们户部的日子也不好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