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睨着她道,“谁说哀家不知?”
“那主子,知道什么?”嬷嬷试探着问道。
太后不假思索道:“知道她黄鼠狼给鸡拜年——没安好心。”
嬷嬷险些被她主子自信的样子呛着,心想这点你不说我也知道,“皇上真打算动曹家?”
“谁知道啊。哀家不让你去查,都不知道曹家还欠着朝廷的银子。”太后道。
嬷嬷心说,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。
“孙氏问起来,主子说不知道,她信吗?”嬷嬷问。
太后:“管她信不信。不信也不能把哀家怎么着。皇帝对她好,敬重她,也不可能越过哀家。”说着不禁打个饱隔,“早上吃太多了。你提醒哀家别吃了,哀家不听,就该把哀家的碗夺走。幸好没在皇帝面前打嗝,陪哀家出去走走。”
嬷嬷顿时什么都不想说。
太后晃悠到无逸斋附近,刘彻也回到清溪书屋,屏退左右,便问康熙,“见到曹寅的娘,你养母知道该怎么说吗?”
“她是太后,想怎么说怎么说。”康熙道。
刘彻:“替曹寅的娘求到我这里呢?”
“不会的。”康熙肯定道,“太后很少给朕找麻烦,除非涉及到她养的俩孩子。”
宜妃的儿子和德妃的闺女。刘彻懂,“这样还好。换成我,也愿意给她养老送终。”
“是啊。朕不缺她那口吃的。”康熙看御案上的奏章,“户部闲了,让保成帮你批奏章。”
刘彻:“等我熟悉了再找他。我若是把董鄂·费扬古当成乌喇那拉·费扬古,他又得往花瓶里塞《普庵咒》。”
“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康熙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“我眯一会儿。”
刘彻诧异道:“你还困?”
“朕的灵魂受身体影响,你困朕就困。”康熙道。
刘彻:“你还知道我困?”
“朕也想让你一天睡五个时辰,把朕的身体养的红光满面,你敢吗?”康熙睨了他一眼问道。
不敢!
刘彻忍不住问:“这就是我附在你身上的代价?这辈子都别想睡饱。”
“这个代价已经很小,你就知足吧。”康熙道。
刘彻:“是该知足。就是有点磨人,跟你一样。”
康熙白了他一眼,闭上眼睛,不再接茬。
刘彻得了个没趣,揉揉眼角,深吸一口气,瞪大双眼继续批奏章。
大约一个时辰,康熙醒来,见刘彻伏案奋笔疾书,“歇会儿吧。”
“我饿了。”刘彻放下朱笔,揉揉手腕道。
康熙起身看看廊檐下的光与影,“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,让奴才去拿水果?”
“那东西越吃越饿。”刘彻道。
康熙:“炸果子?”
“太油太腻。”刘彻靠在椅子上,“这会儿要是有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就好了。”
汉中人爱面食,康熙知道,只是话从他口中说出来,莫名觉得好笑,“和你身份不符。”
“你是皇帝,也没见你天天山珍海味。”膳房有康熙的食单,刘彻见过,“五谷杂粮倒是一顿不少。”
康熙点头,“朕是这样。你不喜欢,所以才说跟你本人不符。”
“吃惯了珍馐美馔,才会对清汤小菜感兴趣。”刘彻接道。
康熙赞同,“可惜你浅尝辄止。”
“大快朵颐才和我本人不符。”刘彻说着,突然想到不对,“我说饿了,你给我扯这么多不管饱的做什么?”
康熙无语,“说得好像朕一个人自说自话似的。朕记得库房里有西北的核桃,还有岭南送来的干荔枝,命奴才取一些。现在让膳房准备清汤面,等他们做好得到午时。”
刘彻不会做饭,也知道煮面要先熬汤,一时半会做不好,便宣梁九功进来。
康熙批奏章的时候不爱吃零嘴,致使伶俐的梁九功也不知道他主子爱吃什么,干脆每样都拿一点。
刘彻见他和他徒弟弄两托盘过来,脱口道,“你当朕是猪?”
“看着多,其实很少。”梁九功不慌不忙说道,“这个盘子浅。”放到御案上,让他主子自己看。
刘彻说出来就明白梁九功没别的意思,见盘底很浅,“行了,下去吧。”
康熙起来伸个懒腰,走过去,“干荔枝很甜,别一下全放嘴里。”
“里面放糖了?”刘彻问。
康熙摇头,“本身就甜,不过甜而不腻。”
刘彻拨开一个,“挺好吃的。”
“吃多上火。”康熙道,“其实这些干果吃多都上火,你悠着点。”
刘彻摆摆手,一边玩去儿,“我又不是小孩。咦,别走,这是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