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必要那么麻烦。喏。”波光粼粼的湖水旁边,有才十来岁的年轻孩子扬起下颌,示意愚不可及站在那的齐孝川说,“让他去不就行了吗?”
下水捞球的必定不会是王子和公主,而是奴役与仆从。
在这里,他是唯一的后者。
没等到他们讨论出结果,水花四溅。
那时候是冬天,湖水冰冷刺骨。十指不沾阳春水,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们一拥而上,那棵相比之下完全是荒野生长的杂草已经爬了上来。
如今想来,还在小时候,齐孝川那“少说话多做事”、“懒得废话就是干”的行事风格已经初具雏形。
他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,眼神却仍然沉寂而坚定,把球递给她。
骆安娣接了过去,然后才对他说了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,不能说是早熟,至多只是愚蠢,不合时宜到令人咂舌:“长大以后我可以嫁给你吗?”
那时候齐孝川到底是个孩子,实在没忍住,内心的匪夷所思彻底暴露无遗:“哈?”
后来,这成为了他的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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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了很坏的噩梦。
这天早晨,齐孝川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。
他们家是在齐孝川高三时与原雇主解绑的。齐孝川他爸的朋友组建了个车队,稳定排班,比随时待命轻松得多。走的时候,骆老板还请他们吃了饭,祝他们顺利,以后常联系。
当然,他们再也没联系。
突如其来梦到过去的事,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到公司时,财务部的男下属问:“齐总没睡好?”
“……”
对方乘胜追击,继续作出毫无眼力见的发言:“看起来最近会有血光之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