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她:“你那天去文具店买什么?”
她眯着眼睛微笑,看向他说:“去买绳子,想给你编一条挂符的钥匙链。”
“什么符?”
“你要高三了,难道不去庙里祈福吗?”骆家一直是有这种传统的,大人重要的生意和小孩重要的考试之前去庙里求签问卜。之前齐孝川听他爸说过,骆安娣他爸在功德榜上名列前茅,可以说是VIP。
他说:“你也要中考,做给你自己吧。”
他其实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拒绝成功没有,但已经抵达目的地,所以先一步下车。顾客订餐时选择的是现金付帐,正在从口袋里翻零钱出来,随便扔给他,没等接住就松手,任由纸币掉落在地。
齐孝川什么表情也没有,弯腰捡起,同时说道:“请稍等,这就为您找钱。”
对方却不耐烦地回头斥责:“烦不烦啊,就当施舍给你的了。”说完直接把门摔上。
他转过身,自顾自清理出零钱,放到胸包夹层,然后坐回车上,发动引擎返回。目睹全过程,骆安娣忍不住气鼓鼓地提问:“那个人也太过分了,你就不生气吗?”
“工作嘛。”齐孝川却淡淡回应,“你想吃冰淇淋吗?”
假如以为他会拿收到的小费请骆安娣吃冰淇淋,那就太天真了。交班时,齐孝川和柜台后的年轻女同事交涉了几句,对方就兴高采烈为他打了支牛奶甜筒。他接过,稍稍笑了一下,走出来递给玻璃门外的骆安娣:“回去了。”
她接过,先吃了一小口,然后笑着说:“长得帅还有这种福利,真好啊。”
他皱眉:“跟长相有什么关系?”
“只有全职才能随便吃冰淇淋不是吗?刚刚坐外卖车,我看员工手册上写的。”她从口袋里翻出手帕,擦拭嘴角说。
谁对自己有意思这种事,齐孝川向来漠不关心,除非影响到他的生活。
她拿着甜筒,突然又不再吃了。冰的东西也好,油盐重的东西也罢,骆安娣都不会吃太多。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扔,正纠结着,他回过头来,不偏不倚注意到这一幕。
“你不吃了?”齐孝川问。
骆安娣点点头。
他果断地接过来,毫不犹豫就往嘴里送,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,把她看呆了。
她说:“那个我吃过了。”
“嗯?”他却完全领会不了其中的深意,“扔了多浪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