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伽微微一愣:“剑尊何时与程姑娘是道侣了?”
她又笑起来,唇角弧度在鎏金纱下若隐若现。
“我和程姑娘要谈的是正事,剑尊大可以放心。我保证,程姑娘会愿意和我谈谈的。”
燕离神色不变,周身的气压显著地增高了不少。
冷白的剑光一闪而过,直直袭向杜伽覆面的鎏金珠链。
杜伽眼里浮起微不可察的笑意,朱红蔻丹轻抬,冰寒的剑气被轻轻巧巧化解了。
燕离目光沉了下来。
程伏心头一跳。不是因为燕离的剑气被化解,而是因为杜伽身上再一次出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气味。
很熟悉,她一定在什么时候嗅到过。
“燕剑尊,我想,我们不应该在可爱的程姑娘面前对决。”杜伽眼角弯弯地笑:“你应该知道,她不能被这种力量包裹太久。”
燕离沉默着,长眉敛起,神色冰冷而压抑。
“我希望,杜门主能保持最基本的礼节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允许她们二人单独谈话了。
程伏眉心微蹙。杜伽和燕离的谈话是很明显的剑拔弩张,敌意显然。但现在,燕离看上去似乎是受到了胁迫。
而且是不得不妥协的那种。
她听不懂这两人说的前话,但能察觉出言语间流露出的微妙情绪。
燕离的修长身形没入堂中。程伏回头看了一眼,朝杜伽微微颔首,示意她进入悬壶坊。
咔哒一声,悬壶坊的大门落下。
纪文韬的药坊装潢并不华贵,里头只有一个简单的、用于坐诊的台子。
程伏请杜伽坐在病人的座位上,自己则占据了纪文韬的位置,开门见山道:
“杜门主想要与我谈什么?我们似乎只有一面之缘吧。”
杜伽不太赞许地摇摇头,一根手指抵在了唇边:“嘘——程姑娘,你这样说,我可是会伤心的。”
“我们可不止一面之缘。”
程伏望着杜伽微微上勾的眼角,一时有些失语。
不可否认的是,杜伽这双眼生得很漂亮。
潋滟的眼波,弧度流畅勾人的眼型,长而卷翘的睫羽。
见程伏不错眼地看着她,杜伽也不再动作,眼含笑意地任她看。
程伏很快挪开眼,心中微有波澜——她早知道合欢道功法诡谲,却不知单单是看着人的双眼就能够生出一些莫名的感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