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时候去的港城?”
怀兮赶紧放下水杯,说:“我先走了。”
边往门边撤。
“哎——你干嘛去?”巩眉扬声。
“健身啊,”怀兮忙不迭地说,“我男朋友在门口等我呢。”
“……”
怀兮出了门,程宴北在台阶下等她。他捻灭了烟,向前了一步,朝她张开了手臂,接住了几乎蹦蹦跳跳一般下了台阶的她。
“怎么才出来?不想见我?”他低头吻了吻她莹凉的耳廓,嗓音被烟气过滤过一遭,富有磁性。
“哪有。”
怀兮勾着他脖颈要撒娇,像个树袋熊似地几乎都要挂到他身上去了。
这时巩眉却开门出来了,朝黏黏糊糊地抱在一块儿的他俩喊了声:
“哎——手机没带。”
怀兮正要转身去接,程宴北却没松开她,还抱着她,然后伸出手臂,从巩眉手里接过了怀兮的手机。
边还对巩眉轻轻一笑,顺带着打了声招呼。
抱一块儿的人不尴尬,巩眉这个曾经的班主任倒是尴尬了不少。咳嗽了声,跟程宴北交代道:“你们晚上早点回来啊。”
程宴北点头,微笑:“好。”
“不回来就给个准话,自己的事自己注意,别这么大了还让wǒ • cāo心,”巩眉又对怀兮念叨着,“也就是程宴北,我还比较放心。”
说是让怀兮注意点,也是让程宴北注意点。老师的威严倒是一分没少。
怀兮也听明白了,还腻腻歪歪地勾着程宴北不撒手,对巩眉道:“那别人的话你就不放心了?”
“最起码程宴北是我带过的学生吧,我如果不放心他的话就还让你相亲去了,”巩眉白她一眼,也懒得多说了,“你们去吧,我一会儿也出门了。”
说着,巩眉就回到了门内。
她其实懒得瞅他俩,平时在学校里抓早恋的职业病犯了,本来想送个手机就完事儿,早上那事估计程宴北也挺尴尬,没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。
怀兮接过自己的手机,找了一圈儿身上没口袋,就顺手将手机放到程宴北短裤的口袋里了。他口袋有点紧,她弄了好久才将手机塞进去。
然后听他低声地笑:“你乱摸什么?不怕你妈看到?”
怀兮将手机放好了,扬起下巴,有点儿挑衅地说:“那你刚才抱着我不撒手干什么,不早就被我妈看到了?”
“以前上高中当着你妈面我也敢拉你的手啊,”他抿唇笑了下,食指中指交错着弹了下她脑门儿,一字一顿,“上车。”
怀兮笑着白他一眼,便乖乖拉开车门,上了他的副驾驶。
路上,程宴北突然提了一句:“你妈刚才那话的意思是,如果我们没在一块儿,就准备一直让你相亲么?”
怀兮手下正跟黎佳音发着微信。
她顺带着还切出去,看了眼怀礼有没有回她消息。
没有。
“是啊,之前我就一直相亲,”怀兮放下手机,侧了侧身,半趴在座椅靠背上,去看他侧脸,半开着玩笑,“还差点成了一个。”
程宴北瞥她一眼,莫名有些紧张,眉心一拢,“跟谁成了?”
“就上次我们碰见的时候的那个。”怀兮提醒道。
“哦,”他有点儿酸溜溜的,刻意咬重了字音,“你那个‘男朋友’。”
“对啊,你不来,他那天差不多就成我男朋友了。”怀兮心底发笑他还在吃醋,不觉却有些惆怅了。
她这些年交往的各种各样的男人里,各种各样的性格都有。唯一不太感冒的,还是那种特别温柔的,一点锋芒没有的男人。
温柔的人谁都喜欢,她所谓的“不感冒”不过就是“不心动”罢了。
想到刚才巩眉还说怀礼是个没锋芒的人,她心底思忖一番,看起来,好像是这样的。
怀兮的爷爷是个军医,有个革命时期一起过来的军医老战友,常居北京。怀礼初高中都是被怀兴炜送到北京读的,在北京大院里待了那么五六年,受到的教育自然也是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