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夏笑笑,“行。”
上了车。
立夏将副驾驶的骨灰盒放到后座下方。
她敛低眉目,一个低头抬头的瞬间,见蒋燃坐在驾驶座,用一种近乎观察的眼神看着她。
她波澜不惊地笑了下,坐到副驾驶,
“走吧。我给你开导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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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号等了许久。
港城就是港城,道路被海岸线与丘陵挤得逼仄,一到雨天,路上就水泄不通。他们过来就花了半个多小时,等号又花了半个小时。
好不容易坐上了桌,方才蒋燃肚子还没反应,现在被火锅店的味道包围住,胃便一阵阵发虚了。
立夏翻着菜单,头没抬,问:“你这次回港城跟你爸妈说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蒋燃摇头,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一下,跟着犹豫。立夏一个抬头,发现他定定地看着她。
对视两秒。
她对他笑了一下,又低头,翻菜单:“你们快比赛了吧?”
“嗯,月底。”
蒋燃又去看她左臂的黑纱。顺着又去观察她表情,一如既往的平淡,冷静,毫无波澜。
“准备的怎么样了?这次的比赛对你们很重要吧?”
立夏说话的空当已经点了好餐,询问他是否有什么想吃的,他只说都随她的喜好。
“我自己出来的,”蒋燃半开玩笑地说,“没跟车队打招呼,那边还挺生气的,他们都在训练。”
他边说着,抬起眼眸,瞧着对面的她,“你呢,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?”
“确实。”立夏点头,淡淡说,“我爸妈退休了出国旅游,因为疫情关系回不了国,这边就都是我料理。”
“其他长辈呢?”
“我爸是独子。”
蒋燃沉吟。
“你呢,”她又问他,“你这趟回来不准备回家么?跟你爸应该也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吧。”
她又偏头笑了笑。
不知是灯晕还是围绕在店内的腾腾热气,她的目光异常的柔软、平和:“得趁着有时间跟家人多交流,不然以后没机会了。”
这话倒像是在设身处地用自己的经验说教。蒋燃刚张口,服务员就将热腾腾的锅端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