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刚刚吓到我了,安之老师的老公看起来有点凶凶的。”
“淡定点,我有预感,我们以后可能会经常看到他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灯光暗了下来,倒计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让人紧张。
安之站在舞台最中间,缓缓闭上了眼睛,耳边响起了宁歌对她说过的话:
“女人的媚要从内向外散发出来,最重要的是眼神,动作再柔,身段再软,但眼神不能柔软,要含着火花。”
“你要想象你的意中人就在你的眼前,你要靠这一支舞让他爱上你,但你不愿让知道你的心意,所以火花要压着。”
“艳是形,媚是骨,媚比艳更美,刻意压着的媚更是让人欲罢不能,你学一下我的眼神,要专注,要勾人,要让他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地走向你,做你的群下臣。”
“你要把自己当赵飞燕,骨子里住着赵合德……”
……
安之这次准备的舞名字叫做:掌心舞。
借用的是赵飞燕的故事。
--宫中只数赵家妆,败雨残云误汉王,唯有痴情一片月,曾窥飞燕入邵阳。
一个女子,凭借着美貌和风情引得帝王痴心一片,最后覆灭了一个王朝
整个故事里,赵飞燕的掌上舞给安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安之很久之前就编了这支舞,可每次跳的时候都觉得却了点什么,直到遇到了宁歌。
这算是天时地利人和,因为宁歌演过赵飞燕,角色深入人心,也引得骂声一片。
练舞时宁歌和她说了很多,可她学了形,却领悟不到骨,宁歌说的媚,她总是做的不自然。
宁歌让她想象意中人就在眼前,想象这支舞是为意中人而跳。
可她没有意中人,要怎么凭空想象?
宁歌对她的想法表示很惊讶:“你老公啊,多么方便的存在,我在拍戏的时候,都把皇上想象成宴宝,你也可以想象成你家瑾宝。”
可安之做不到,她的脑海中只要浮现时怀瑾的脸,就会控制不住的走神。
她和时怀瑾的婚姻刚开始是一纸婚约,后来变成了一纸协议,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宁歌以为的那样。
……
看似想了很久,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。
倒计时一停,灯光亮起,再睁开眼,安之像是换了个人。
脑中浮现时怀瑾的脸,她第一次没走神,反而心跳地飞快,又被她强行压下。
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她,眼中都是她的影子,手轻轻压上她的唇,低声道:“别咬。”
低沉好听的声音伴着悠扬的箫声落在耳际,安之没咬,她启唇轻轻一笑,微弯的眼中流光滟滟,勾起的指尖都透着媚意。
萧声起,圆台升起,安之站在一面大鼓上,跺脚间,鼓声砰砰,每一步,都踩着点。
鼓还在继续往上升,渐渐被3D影像修饰成一只大手,从台下往上看,她就像被一只手掌托起。
赵飞燕体轻能为掌上舞,就算困于掌心,也能妖娆起舞,魅惑众生。
……
时怀瑾立于舞台右边,仰着头安静地看着舞台。
跳跃的光斑落在他的脸上,明明暗暗。
站在手心的女人身段妖娆,一身红裙,层层纱幔,红似火,裙子前面开着小v领,长发被簪子挽起,几缕发丝垂下,落在锁骨处的玫瑰处。
搭在脖子上的轻纱被拿开,缠在手上,背后大V,露出大片雪白的背,红玫肆意盘在她的肌肤上,随着她的动作哦摇晃着,美得让人惊叹。
观众席很吵,可时怀瑾只能听到鼓声,时轻时重,像是敲在心上。
舞至一半,安之突然弯下腰,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支玫瑰咬在唇上,看着台下,曾经未经世事的、像洗过一般、异常纯粹的眼睛此刻却像藏了很多故事,很多不能言说的情意。
媚而不俗,动作柔美却不失力量,充满高级感。
舞台上的灯光亮到有些刺眼,时怀瑾微眯了眯眼,视线落在安之的脸上。
她的眼型爆满,刻意拉长的眼线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偏细长,媚眼如丝,媚骨天成。
好看没有标准,美有很多种,安之大概是最极致的那一种。
美人在骨,也在皮,抓眼,也抓魂。
……
萧声歇,舞渐停,落点处,安之偏过头,看向了他站的方向,轻轻勾起嘴角,嫣然一笑。
好看的心型唇微分,欲语还休,贝齿咬着玫瑰,似任君采撷。
额间的红是染了朱砂的玫瑰,烙在心头,在心尖灼烧。
时怀瑾眼底沉了沉,拇指和食指指腹叠在一起,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。
黏腻的感觉像是刻在手指上,挥之不去。
安之总是能带给他惊喜,在他以为看过最美的舞后,她还能跳出更极致的,让他一次比一次震撼。
关靳回过神,有些迟疑地开口,“时总,夫人好像在看你。”
闻言,南桑在心里默默点头。
安之一直都知道,她习惯站在这个角落看。
看着台上的安之,南桑心中莫名有些感动,欣慰地笑了一下。
她的小安安啊,终于还是长大了,情窦迟开,初识情爱。
时怀瑾没接关靳的话,他沉默了片刻,转身往后台走去。
关靳和南桑打了个招呼,再次追了上去,“时总,结果还没出你去哪?”
“接人。”
……
安之拿着玫瑰,提着裙子下了台,怕时怀瑾等久了,她加快脚步往化妆间走。
穿着长走廊,转角处一道黑影挡住了光线。
安之抬起头,视线猝不及防和时怀瑾撞上,刚刚慢下来的心跳骤然加快,扑通扑通,一声比一声大,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。
男人背光而立,白衬衫最上方被解开了扣子,衣袖随意挽起,外套挂在手肘处。
“心上人就在眼前,但你不愿让知道你的心意,所以火花要压着。”
宁歌的声音像是有魔力,在耳边立体环绕。
安之无意识放慢了脚步。
似是嫌她的速度太慢,时怀瑾几个大步跨向前,手伸向她的背后,给她披上了外套。
“后台空调温度低。”
安之仰着头看着他,看了好一会儿,而后缓缓伸出手,将手中的玫瑰递向前,“送你。”
时怀瑾垂眸看去,她捏着玫瑰杆的手指白皙,指甲涂着红色指甲油,指尖微微发颤。
就如那天,她拿着户口本站在他面前,手指也忍不住一直颤抖。
玫瑰浑身带着坚硬的刺,她扮演了一支玫瑰,实际上却是一朵红色的无刺蔷薇。
美艳如玫瑰,可浑身都是软的。
……
作者有话要说:咱再四舍五入一下,就让时总和安之接吻了吧,哈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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