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身贴中含了很多颜料还有重金属,经常贴对身体不好。
但有时,为了展示更美的舞台,安之不得不贴。
通常情况下,她都只是在上舞台之前贴,下舞台卸妆的时候,会把纹身贴也一起卸掉。
这一次,是纹身贴在她身上停留的最久的一次。
背后的皮肤娇嫩敏感,长久掩盖在纹身贴下的皮肤,从昨晚开始就微微有些刺痛红肿。
今天白天一直很痒,但还好有别的事转移注意力。
可到了深夜,安静下来,又疼又痒的感觉愈发难熬。
被折腾的睡不着,安之咬牙忍住不敢动,生怕吵醒时怀瑾。
直到半夜,实在忍不住了,她才偷偷下床,想去浴室试着处理一下。
浴室里面贴着一面很大的镜子,安之背过身,能很清晰的看到背后的纹身。
宁歌专门定制的纹身贴质量太好,就算她之前用温水用力擦洗过,两天过去了,还是完完整整,和新的一样。
安之将头发挽起,打开了淋浴头,对着纹身贴搓洗了一番,依旧于事无补。
倒是瘙痒的感觉缓解了不少,不过只要她停下水,难受的感觉只多不少。
镜子看得清清楚楚,可有些地方手根本碰不到,背后的皮肤越来越红肿,渐渐的,安之有些崩溃……
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,恍惚之间,安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直到时怀瑾的声音在外面响起:
“需要帮忙吗?”
黑夜之中,混着淅淅的水声入耳,分外清晰。
安之动作一顿,回头,视线穿过浓浓的黑投向浴室门,手无意识搭在水龙头的开关上往下一压。
水声停了。
聚集在淋浴头上的水滴滴落,“嗒”,砸在她额头上。
高处滴落的水珠带着一点力度,将她的神砸了回来。
下一秒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天花板上的灯骤然亮起,浴室一片大亮。
灯被门外的时怀瑾打开。
……
上升的雾气触及冷冷的墙面,凝成水滴往下流,磨砂的玻璃门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点影像。
水声停了,四周格外安静。
浴室内久久没有回应,察觉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不妥,时怀瑾敛下眉眼,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,转身欲走。
刚迈出第一步,背后传来清脆的开锁的声音。
随后,一阵沉闷的”沙沙”声,门被推开。
“需要。”
她的声音很小。
时怀瑾回首,安之披着他的白色浴袍立在门边,白皙的天鹅颈露在外面。
挽在头顶的头发微湿,凌乱的发丝黏在额间,水从美人尖流下,染湿了睫毛,顺着脸颊,自下巴处缓缓滴落。
微湿的卷翘长睫颤栗着,脸颊红润,似一朵出水芙蓉,晶莹剔透,粉粉嫩嫩。
夜深人静之时,美人出浴,格外让人心动,足以唤醒心中的野兽。
几乎是瞬间,时怀瑾就后悔了。
他不该过来的,可他又做不到看她这么难受下去。
心跳快了几分,浑身控制不住的发烫,时怀瑾滚动了下喉结,下意识后退了半步。
那扇半开的门似深渊的入口,他浑身抗拒。
安之咬着唇,微微抬起头,怯怯地看了他一眼,心型唇轻启,“需要你帮忙,你别走。”
背后瘙痒带来的难受盖过了害羞,就算只是一纸协议,这个男人现在也是自己的丈夫,更是自己最相信的人,那就没什么是不可以的。
只要他想,安之觉得自己其实是愿意的。
十几年没动过心无波无澜,如今一动心,便掀起翻天巨浪,怎么也压不住。
她再一次在他面前主动到胆大包天,所有曾经不敢做的事,只要他在,她都敢。
对上她的眼,霎那间,星辰失色。
双腿似被灌了铅,有千斤重。
时怀瑾驻足。
是他主动要求要帮忙的,事已至此,已无退路。
安之有些紧张地紧咬着下唇,往旁边让了一步,示意他进来。
时怀瑾盯着她安之没动,良久,他收回视线,终于抬脚走进了浴室。
最后一脚踏入,他反手拉上深渊的门,自封退路。
玻璃和底部的金属摩擦,“沙沙”声异常清晰。
浴室内,雾气未消,玫瑰的香弥漫开来。
时怀瑾握紧花洒,面无表情地瞄了一旁的浴缸一眼,沉声道:“坐上去。”
“好。”安之点点头,挪到浴缸边,背对着时怀瑾坐下,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时怀瑾打开了花洒,调试了下温度。
“淅淅”的水声响起,听到讯号,安之会意。
她紧抿着唇,抬手捏住浴袍的领口,抖着手指将浴袍慢慢往下拉。
春光渐露,藤蔓完全展露在时怀瑾眼皮子底下,近景的视觉效果比那天在舞台上更震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