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内,加湿器喷出的水汽带着清新的花香,空调吹冷气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悉悉索索和越发浓重的呼吸。
脖颈处覆上温热,又麻又痒。
“安之……”
男人的声音和吻一起落在耳畔,压抑的声音听着格外性、感。
安之用揪着床单,仰起头,微张着唇,绷紧了身体。
腰上的手摩、挲着,渐渐往上,安之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,秀眉难耐地微微皱起,忍不住嘤、咛了一声。
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,无论怎么扑腾挣扎,都缺水。
也像被数万只蚂蚁在啃咬,很痒,控制不住的想挣扎,想叫出声。
意识到安之的情、动和抗拒,时怀瑾抬头,看了一眼。
粉色的无刺蔷薇,花朵半开,似是在诱人深入。
时怀瑾喉结滚动了两下,再次低下了头。
细小的声音尽数被吞入口中,刚被放开的唇再次被吻上,安之的注意力被引开,腰上的手乘机继续兴风作浪。
她的腰很细,时怀瑾两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握住。
又软,让人爱不释手。
吻让人上瘾,轻易唤醒蛰伏了许久的野兽,一发不可收拾。
渐渐的,便向控制不住的方向越走越远。
情迷意乱,乱的不仅仅是心跳,还有衣服。
卧室的温度越来越高,空调似乎没了作用。
……
“嘭嘭”
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,声音很大,安之被吓了一跳,牙齿狠狠往下一磕,磕在时怀瑾的唇上。
力度有点大,嘴唇被磕破皮,血腥味散开,时怀瑾轻嘶了一声。
“咔哒”一声,门锁被转开,声音很小。
时怀瑾眉一拧,在门被打开之前,抱着安之翻了个身,迅速拉过旁边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身上,回头看向卧室门。
安之一时没反应过来,手还放在时怀瑾的胸口处,仰头愣愣地看着时怀瑾的凸、起的喉结。
门口的时穆也没有反应过来,看着时怀瑾唇上的血色,他整个人都有点懵。
他从他奶奶那听说他小叔病了,已经昏睡了两天,他有点担心,趁着今天没课,他提前赶了回来,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往楼上跑。
他习惯性的意思意思敲了下门,而后便直接推开了门,根本就忘了他小叔已经结婚了,卧室里睡的不止他小叔一个人。
“关门,滚出去!”
冷冰冰的声音强行换回了心神。
时穆:“……”
他很委屈。
不是说病了么,怎么还能这么生龙活虎?
这么凶,一眼不合就朝他嗖嗖嗖的放冷箭。
而且,他也没想到他小叔一大清早的兴致就这么高啊!
“对不起,”时穆低下头,“打扰了。”
语毕,他立刻带上了门,一溜烟跑下了楼。
见门被关上,安之松了口气,抬手戳了戳时怀瑾,“我们要下去了吗?”
时怀瑾低头看着安之,眼角含笑,食指覆在她异常红润诱人的唇上,轻轻抹去上面的水痕,语气暧、昧,“我要是说不呢?”
安之:“……”
他眼中的深意显而易见,想起刚刚的意乱情迷、难分难舍,安之觉得血直往头顶上冲,脸刷的一下全红了。
羞怯的情绪上涨,安之习惯性的想咬唇,却咬到了时怀瑾压在她唇上的手。
她一下愣住了。
指尖触上柔软的湿热,时怀瑾眼底一暗,喉结滚了滚,墨色的瞳孔浓到发紫,有什么在眸子深处涌动着。
她大概不知道她此刻衣裳凌乱,红唇微肿,小脸通红地躺在他身、下的样子有多诱人。
此刻的欲语还羞,比舞台上的红玫瑰还要勾人万分。
压在唇瓣上的手用了点力道,揉了两下,时怀瑾挑眉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还想咬?”
低哑有磁性的声音格外好听,安之收回了牙,视线落在时怀瑾下唇带血的伤口上,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
其实是疼的,但这种疼能让人立刻兴奋。
时怀瑾闭了闭眼,狠狠吸了口气,移开了视线。
他低头帮安之理了理敞开的衣领,而后翻身从她身上起来,站在床边,慢条斯理地将睡衣的扣子自上往下一一扣回来。
看着床边扣衣服的男人,安之拽紧了手,往下一缩,拉起被子盖在头上。
眼角余光扫到床上的小缩头乌龟,时怀瑾失笑。
他转身在床边坐下,伸手用力拉开了被子。
安之的脸被憋得通红,发丝凌乱的黏在额头上,澄澈的眼睛水润润的看着他,时怀瑾心中一软,抚开额头上的头发,俯身在她额心印上一吻,亲昵蹭蹭她的鼻尖。
目光温柔,脉脉含情,动作轻柔,温情满满。
安之抿着唇笑,感觉身边浮着无数个甜蜜的粉色小泡泡。
“害羞了?”
安之不说话,揪着被角,用红红的小脸蛋回答他。
时怀瑾挑眉一笑,声音带着揶揄,“我扣扣子你害羞什么?”
“刚刚解扣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?”
安之:“……”
唇瞬间拉直了。
“嘭、嘭、嘭”
甜蜜的泡泡破了,温情消失不见,只有调笑。
安之恼羞成怒,用力推着时怀瑾,“你起开啦。”
“我要起来了。”
时怀瑾纹丝不动。
安之停下了推搡的动作,眨眨眼,软声道:“阿瑾,我饿了。”
想到她这几天为了照顾自己都没怎么吃东西,时怀瑾有点心疼,不再逗她了,一把掀开被子,将人拦腰抱起,掂了掂。
又轻了。
他本以为待在老宅,安之会长点肉,结果不止一点没长,还把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给减没了。
……
时卿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,看到时穆,她眉头一皱,“跑什么,吵死了。”
“乍乍呼呼的,都二十几岁的人了,在你小叔身边待了这么久,怎么没学到一点你小叔的稳重!”
时穆下意识放慢了脚步。
这要是在平时,他一定会嘻嘻哈哈地说:“家里所有人都一个样那多没趣,我这是为时家的多样性做贡献。”
可这次,他没吭声。
时卿放下汤盅,回头奇奇怪怪地扫了时穆一眼,试探地问了一句,“你小叔醒了?”
时穆点点头,在餐桌边坐下,“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