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老爷子本想留楚谨行住下玩几天,但楚谨行以工作忙为由,礼貌地拒绝了。
时老爷子也没强求,让时怀瑾送楚谨行出门。
“就送到这吧。”别墅外,楚谨行停下了脚步。
“嗯。”时怀瑾淡淡应了一声,站着没动,像是在等什么,楚谨行也没往前走。
盛夏的夜闷热,夜空繁星闪烁。
大门外,灯火通明,每家每户的庭院都亮着灯,大探灯一直延到远方,整片别墅区亮如白昼。
蝉鸣蛙声闹作一片,衬得夏夜越发静谧。
“我这次过来并不是爷爷要求的,”楚谨行突然出声,“和你结婚的事安之并没有告诉我们,我还是在网上看到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楚谨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,突然笑了,“但你并不知道全部。”
“楚家家风严,将人束缚在条条框框内,对错分明,奖罚有度,看似简单,可其实更复杂。”
说着,楚谨行回头看向时怀瑾,继续说道:“安之单纯,适应不了楚家的规则,所以我最放心不下她,更何况,她还有那样一个母亲。”
“我之所以来,是想看看她的选择对不对,这仅代表我自己。”
而事实证明,安之运气还不错。
时怀瑾点点头,表示理解,郑重道:“我会保护好安之。”
楚谨行笑笑,扯开了话题,“证虽然已经领了,但婚礼不能缺,楚家重那些繁文缛节,更重面子。”
“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,也是时候和安之回一趟楚家了,去见见安之外公,这是礼数。”
时怀瑾皱了下眉头,沉吟片刻,“我会和安之商量。”
“嗯。”
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,也是时候走了。
楚谨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,放入时时怀瑾西装口袋中,拍了拍时怀的肩膀,“这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。”
说着,他将手插入口袋,转身便走。
时怀瑾将口袋的东西拿了出来,低头一看。
一张红色的牌闯入眼中,最中间印着的魔鬼,在眼皮子底下张牙舞爪。
时怀瑾勾出一笑,出声叫住了楚谨行,“表哥,有关于西郊那块地的项目,你可以继续。”
楚谨行回头,扬眉,“哦?”
时怀瑾弹了下手中的牌,启唇一字一顿道:“和我。”
他的眼神坚定,充满了自信,和势在必得的决心。
楚谨行注视了时怀瑾好一会儿,而后转过了身,笑着摆摆手,“再联络。”
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,时怀瑾收好了牌,转身往别墅里走去。
……
刚迈入大门,时怀瑾正想去找安之,却又被人拦下。
宴离生拿着两杯香槟走到了过来,给时怀瑾递了一杯,“聊聊?”
“嗯。”时怀瑾接过了香槟,带着宴离生去了三楼的露台。
在藤椅上坐下,时怀瑾拿起高脚杯浅抿了一口,“想聊什么?”
“时代新风的股份现在有多少在你手上?”宴离生一改之前的不正经,笔直地坐着,抱臂看着时怀瑾,表情十分认真严肃。
时怀瑾淡淡地看了眼宴离生,手搭在杯上敲了敲。
香槟色的液体微微荡了荡,反射着吊灯的光芒,闪闪发亮。
“不包括你的,百分之四十。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宴离生低声道,垂下眼眸,面无表情地看着杯中的酒。
额前的碎发在他脸上留下暗色的阴影,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。
“叮~”
宴离生抬起头,端起起酒杯在时怀瑾的杯壁上轻轻撞了一下,“新婚礼物我已经送了,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。”
语毕,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时怀瑾也仰起头,杯壁触及唇瓣,香醇的液体尽数进入口中。
男人的交流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。
一个简单的动作,就懂了对方的意思。
放下杯子,宴离生勾起嘴角,懒洋洋地靠向椅背,又恢复了那副不着调的模样,“时少刚刚送大舅子可是花了不少时间,不知又谈妥了什么业务?”
“这和我们的合作无关。”时怀瑾扫了宴离生一眼,而后从藤椅上起生,站在栏杆前往下看。
前庭的人零零散散的站着,时和梁和单珊珊站在树下,拉拉扯扯的,像是在吵架。
时怀瑾的视线并未在他们身上多留,只一眼,他又看向了别的地方。
摆满了食物的长桌旁,站着两个说说笑笑的酒红色身影,高的那个正在喂矮的那个吃东西。
安之似乎很开心,微仰着头,脸颊微红,笑容灿烂。
时怀瑾靠着栏杆,安安静静地看着,视线久久地停驻在安之身上。
直到看到宁歌给安之喂了一杯绿色的液体,时怀瑾目光一凝,终于动了,转身大步往楼下走去。
“你去哪?”宴离生大声问,可时怀瑾头也没回。
时怀瑾离开后,宴离生走到时怀瑾刚刚站定的那处,低头看去,而后轻嗤了一声:
“不就喂几杯小酒,大惊小怪。”
“小娇娇还真是小娇娇啊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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