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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7、崽崽(二)(1 / 2)

上台之前,安之遇到了宁歌。

宁歌脸上的妆容很淡,穿着宽松的孕妇装,正懒洋洋的靠在宴离生的怀里打哈欠。

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原因,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。

安之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,而后垂眸看了看宁歌高高鼓起来的肚子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瘪瘪的肚子,她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。

这个曾经和她说过不想怀孕生孩子的女人,现在肚子里的宝宝都快七个月大了,而她这个一心想要宝宝的人肚子还没动静。

都怪时怀瑾!

想到这里,安之鼓了下腮帮子,而后看着宁歌,眼中带着期待:“我能摸一下吗?”

宁歌笑着点了点头,拉住安之的手,将安之的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
有人说,宝宝在肚子里时,妈妈经常看一个人的话,宝宝就会像谁。

她想要一个和安之一样,长得漂漂亮亮的乖巧姑娘,所以在家里休息的这段时间里,她翻了不少安之的视频。

安之不敢太用力,小心翼翼地张开手,仔细感受了一下宁歌肚子的起伏。

一想到这里面有一个宝正蜷缩着,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宝宝,她就两眼发光,舍不得将手放开。

安之迟迟不愿意将手拿开,暗暗想着,多摸一会儿,也许能沾上一点宁歌的好运气。

两人静静地站着,都“各怀鬼胎”。

直到有人过来催,安之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,和宁歌约好结束一起找个地方坐坐之后,她才转身向舞台走去。

宁歌站在原地,看着安之的背影,摇头笑了笑,“这两人也是好笑。”

“时总其实,还挺让人佩服的。”

时家和普通人的家庭不同,对于他们这种家族底蕴深厚的家庭来说,家族的传承很重要,可时怀瑾却一点都不在意。

宴离生没搭话,护着宁歌的肚子往嘉宾席走去。

他有些不能理解时怀瑾,对他而言,爱一个人,就要想尽一切办法,把她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。

可她怀里的女人却没那么乖,老想到处乱跑。

时怀瑾爱人的方式则与他恰恰相反。

时怀瑾爱安之,比起把安之束在自己的身边,他更想让安之飞得更高更远。

但安之却偏偏黏时怀瑾黏得不行,每次分开,都要演上一场依依不舍的离别大戏。

每次回来,都挂在时怀瑾身上,怎么也不愿意下来,和他家这位又是截然不同。

很矛盾,适居其反,可他们都在享受这种矛盾。

……

演播厅的舞台很大,安之站在半圆形的舞台前方,放眼望去,低下坐的都是人。

音乐声有点吵,彩色的灯光晃来晃去,晃得人眼睛发晕。

主持人开始介绍,语言幽默,说起最近的热门话题,活跃着气氛。

安之脸上带着恰当的笑,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台下扫了一遍,按照位置的顺序找到了时怀瑾。

他坐在沈梵梵口中的纪大哥旁边,正偏头说着什么。

主持人点头退下舞台,灯光骤变,音乐声切换,舞伴们上场。

安之立于舞台中间,抬高手,掂起脚尖,摆好姿势。

她的视线落在时怀瑾的身上,心型唇上涂着一层亮亮的唇釉,在灯光下闪闪发光,红唇轻起,白齿若隐若现,似诱吻。

时怀瑾对纪曜比了个手势,偏头看向舞台,对上安之的视线,嘴角牵起一抹柔和的弧度。

他的双手搭载膝盖上,对着音乐的节奏,十指轻轻敲打着,动作优雅缓慢,像是在弹奏钢琴。

流动的灯光像极了银河,如水波般跳跃着,衬得他的眉眼越发得精致。

三秒后,安之收回视线,闭上了眼,敛下思绪,认真跳起了自己的舞。

时怀瑾微微抬着头,认真的看着。

这几年,安之上台表演过无数次,一次比一眼自信,一次比一次耀眼。

无论舞台上一起跳舞的有多少人,但她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一个,一眼就能抓住人的眼球。

就如他所想的那样,安之就像一颗夜明珠,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舞台都能发光。

光彩夺目,美丽又优雅,让人无法忽视。

身边的观众换了人,但惊呼声一阵一阵,还是和以前一样,时怀瑾为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人骄傲,也自豪。

与有荣焉,又在心中暗自窃喜。

安之在人前再怎么让人惊艳又如何,她在夜间绽放的美丽,永远也也只有自己知道。

那朵只在夜里散发清香的红罂粟,永远也只有自己看得到。

音乐声突然大了几分,节奏也变快了,伴舞们将手放在了一起,安之踩着她们的手站了起来,换了个手位动作,腰际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往上移,露出那一截纤腰,肌肤莹白细嫩。

不知怎么的,时怀瑾突然想起了昨晚安之问他的问题。

她问他她看起来是不是胖了。

她有些怀疑,但却不敢上称确认。

他故意闹她,抱着她称了一下,确实是重了几斤。

但是安之太瘦了,那几斤对她来说,算不了什么,也根本看不出来。

对此,时怀瑾也并未想太多,只当是自己把安之养得很好。

可在这一刻,看着舞台上的安之,他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心慌了一下,连心跳都快了几分,像是某种预感。

……

鼓点随着音乐一起,在最后一秒结束。

灯光突然黑了下来,时怀瑾下意识闭了眼。

几秒过后,灯光全开。

时怀瑾再睁眼,舞台上的主持人重新出现,安之已经消失。

爱丽丝的仙境,一触即逝,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,从梦境跌落现实,不免让人唏嘘。

时怀瑾敛下眉眼,自座位上起身。

纪曜侧过头看了一眼,“不继续往下看了吗?”

不眠之夜的盛典这才刚刚开始,十几座奖杯也才刚刚颁布了两座。

时怀瑾摇摇头,悄悄向通向后台的侧面走去。

安之的表演结束,对于他而言,也就代表着这场盛会一起结束了。

……

安之按照排练时的那样,跳完就下了台。

舞台最右边的台阶有点高,她脚突然软了一下,差点摔倒,但还好被等在一边的南桑扶住了。

看着安之苍白的脸和满头的虚汗,南桑有点担心,皱眉问道:“怎么了?是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
安之摇摇头,将半身的重量都靠在南桑的身上,喉咙咽了咽,声音有些虚弱,“没事,只是有些累。”

其实上台之前她就隐约感觉到不对劲,但刚刚在舞台上跳舞时太过聚精会神,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。

现在下了台,安之觉得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晕,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,就像是低血糖。

闻言,南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这很不对劲。

依她对安之的了解,安之的身体没有这么弱,更大强度的舞蹈安之都能坚持下来,没理由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压力的表演,就累成了这样。

“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。”

安之再次摇头,笑笑,“真的没事,阿瑾还在外面等,我们先出去吧。”

说着,她推开南桑,转身准备往外走,可刚迈出一步,就眼前一黑,软软的往下倒去。

耳边响起了南桑的惊呼,还有一片混乱焦急的声音。

迷迷糊糊中,安之好像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。

低沉,好听,让人安心。

她想睁开眼,说自己没事,让他们别担心,可却睁不开眼。

思绪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,像是沉进了一个无低的漩涡。

身体却却陷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,下一秒,耳边的声音消失,她再没了知觉。

……

******

手腕上很凉,像是有什么冰冷的液体注入了身体里,连血液的变冷了。

安之轻颤了一下,下一秒,手背覆上一阵温热,冰冷的感觉很快消失。

鼻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,不算难闻,但是让人下意识的不喜欢。

安之皱了下眉头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。

入目,是雪白的天花板,和明晃晃的日光灯。

额头上覆上一只手,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:“还难受吗?”

安之一时还没有回神,她眨眨眼,看着身上白色的被子,又看了看手背上的吊针,她才反应过来,这是在医院里。

偏过头,看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看着自己的时怀瑾,安之仔细回忆了一下,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昏倒了,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。

见安之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,时怀瑾起身在床边坐下,倾身靠近安之,低头在她唇瓣上怜惜的吻了吻。

修长的手指往下滑,滑到安之的颊边,缓缓摩挲着,时怀瑾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:

“还难受吗?”

安之摇摇头,仰着头看着时怀瑾,挪了挪小脑袋,在他的手心蹭了蹭,“不难受。”

说着,她顿了一下,咬着唇瓣,又问道:“瑾宝,我怎么了吗?”

时怀瑾勾了勾嘴角,再次俯身,抵着安之的额头,在她鼻尖上亲昵地蹭了蹭,而后抓住她的手,一点一点地往下移。

对上时怀瑾带笑的眼眸,安之又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,突然猜到了什么,她下意识的握住了时怀瑾的手指。

时怀瑾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,他将安之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,带着她一起摸了摸,轻声道:“医生说,这里,有个小生命。”

一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,脆弱但又无比坚强的小生命。

安之心上漫上狂喜,可马上又被她摇头否定:“不可能!”

“你有避孕,一定是医生搞错了。”

她不敢相信。

这几年时怀瑾的措施几乎不落,她不相信自己会怀孕。

也不敢相信。

她最近一直在为舞蹈忙碌,剧烈的动作没少做,刚刚还化着浓妆在舞台上跳了支舞,若是真怀了,宝宝一定被她折腾得难受到不行。

知道安之在担心什么,时怀瑾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,柔声安慰道:“放心,宝宝没事。”

“只是这两天妈妈最近累坏了,宝宝也跟着有点累了。”

“只要妈妈听爸爸的话,乖乖休息几天,好好吃东西,宝宝马上就能在肚子里生龙活虎。”

安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
惊喜来得太突然,反而让人手足无措。

她不敢接受,就怕接受之后又失望。

“可是,我们……”

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安之,时怀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轻笑了一下,偏过头,覆在她耳边提醒了几个关键字:

“舞蹈节,莫斯科。”

安之愣了一下,而后才反应过来。

她之前因为要编排舞蹈节上的舞蹈,所以在莫斯科呆了接近一个月。

那段时间公司恰好有事,时怀瑾走不开,不能陪她一起去莫斯科。

直到舞蹈节快结束的时候,时怀瑾才抽出时间过去接她。

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安之,时怀瑾并没有选择马上回国。

九月份的莫斯科很美,可时怀瑾也没有心思陪安之去抓住莫斯科最美丽的尾巴。

他拉着安之在在酒店的床上厮混了好几天,安之安排好的旅游计划全都泡了汤,把所有时间全都消磨在酒店里。

大抵是因为太久没见,干柴遇上烈火,一对上眼就燃起大火。

时怀瑾利用各种借口和安之的心软,直至交足了存粮,才肯罢休,带着安之回了国。

那几天,安之几乎没有下过地,像是长在了时怀瑾的怀里。

想起来很荒唐,安之忘了细节,更想不起来时怀瑾的保护措施到底有没有做到底。

……

“安之,是我没忍住。”

时怀瑾抱住安之,轻声补了一句。

他对要孩子的事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,但是对要安之这个想法却无比的强烈,拦都拦不住。

所谓的自制和严谨,在蚀骨情深处,也都被抛到理论九霄之外。

去年他对因为对安之心软,放水了好几次,但什么事也没有。

今年安之像是放弃了,也不再坚持,随便他了。

没想到的是,他今年在莫斯科唯一一次的疏忽,就多了一个小生命。

但不可否认的是,当医生说安之怀孕了的时候,他心里是开心的。

安之回神,压住心里的惊喜,抬手抱住时怀瑾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“瑾宝,你开心吗?”

“你不开心的话,我可以……”

“我开心。”

时怀瑾回抱住安之,像是怕安之不信,他又强调了一遍,“很开心。”

有些枷锁只是自己给的捆绑,当想通了之后,才发现,曾以为的钢铁铸成的坚不可摧的链子,其实也只是空气而已。

安之在后台昏倒后,他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院,当医生通知他有宝宝的那一刻,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欣喜,盖过了先前所有的担心,于是那些枷锁也就不攻自破。

听到时怀瑾的答案,安之笑了,可笑着笑着,眼睛却红了。

心里涨得满满当当的,过满的情绪没有地方装,于是便化作眼泪溢了出来。

感觉到颊边湿湿的,时怀瑾愣了一下,忙抬头一看,“怎么哭了?”

他一边说着,一边低头吻去安之眼角的泪,“乖,不哭。”

他不哄还好,一哄安之就更忍不住了,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,看得时怀瑾心疼。

“我是太开心了。”安之哽咽道。

时怀瑾无奈地在安之红彤彤的鼻尖上吻了一下,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,病房门被推开了,时老爷子的大嗓门传了过来:

“嘿!臭小子对小之之干嘛呢?”

“快给我撒嘴!”

再然后,时怀瑾就被拽开,被推到了一边。

回头,老爷子正瞪着他,敲着拐杖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:“这个时候还乱来,怎么越活越回去了?”

“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,还没有有一点分寸。”

时怀瑾:“……”

他也没为自己辩解,无奈的摸了下鼻子。

时穆扶着时卿站在门口,见状,他捂嘴偷笑,兴灾乐祸,却被跟在后面的南桑用力掐了一下。

疼得他轻嘶了一声,立刻闭上了嘴。

见时怀瑾不说话,时老爷子以为是时怀瑾是心虚,他重重哼了一声,在床边坐下。

低头看到安之脸上的泪痕,老爷子更气了,回头又继续骂时怀瑾:

“你这死小子,是不是又和之之说什么了?”

“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孕妇不能哭吗?”

……

时怀瑾:“……”

安之摇头,想拦住老爷子,可老爷子一直再骂,声音很大,她连插嘴都插不进去,急得她又哭了,拉着老爷子的手,抽抽噎噎道:

“爷爷,你不准……不准骂瑾宝……瑾宝他没错。”

“我是因为……太开心了。”

她说哭就哭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,眼红通红,吓得老爷子连忙闭嘴,不敢骂了。

“之之不哭,是爷爷的错。”

看着这一老一小,时怀瑾仿佛看到了时家新的生物链。

他叹了口气,走到床的另一边,哄了安之好一会儿,安之才止住眼泪。

她仰着头看着时怀瑾,想着刚刚的自己,有些脸红,小声为自己辩解:“阿瑾,我也不想哭的,但是忍不住。”

时怀瑾摇摇头,将手隔着被子放在安之的腹部,“没关系,医生说了,因为这里有个宝宝,所以妈妈的情绪会变得很不稳定,很正常。”

说完,他抬手看了下时间,又问:“饿了吗?想吃什么?”

安之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,她舔了下唇瓣,道:“我想吃花生。”

“炒花生。”

时怀瑾:“……”

……

家里多了个小生命,虽然还看不到,但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
因为是怀孕初期,很不稳定,时卿担心时怀瑾没经验,照顾得不够不周全,于是找各种理由把安之带去了老宅。

至于时怀瑾住哪,这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。

但是安之住在老宅,时怀瑾当然不可能不跟过去,他还顺便把呵呵一家也一起带了过去。

人一多,往日沉静的老宅立刻热闹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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