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杯!”
岛津光久自己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,他把酒杯倒扣给众人看了看,“跟江户那帮人喝酒真没意思,一个个吃斋念佛,还是大明国的酒好。”
张明启哈哈大笑起来,“将军雅量,听闻贵藩最近下令禁止酿酒,日后但凡有需要,直接找彭子良,我们的货都从他那边走。”
岛津光久对这些货却不大感冒,“张大人,那些肥皂跟油灯的确是好物,但是寻常百姓用不起,武家秉持节俭之风,却是不推崇奢华糜废之风,估计市场不大。”
市场专员文森特一阵紧张,商业署的开拓日本市场任务可不能就这么胎死腹中,“岛津大人,肥皂蜡烛我们除了高端版本的以外还有低端的货,保证每个老百姓都用的起,您想想,若是贵藩上下整洁干净,其他藩来人肯定会觉得藩主治理有方。”
岛津光久却不是这个意思,“张大人,不瞒你说,我们的人民困顿不堪,藩内财政也难以为继,因此这些稀罕物还是先缓一缓,那些兵刃炮铳我们倒是可以买一些。”
张明启示意文森特不要说话,“当主坦诚,我们也不会欺骗当主,不过我澳洲藩确实有办法解决贵藩的问题。另外再附送一份大礼。”
谢强闻言把刘公公近来搜集的大奄美岛武士阴谋情报给送了上去。
岛津轻轻一瞥,“多谢,不过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,乱一个大奄美岛总比乱整个鹿儿岛好,我们正打算让这些倾奇浪人聚集在一起一网打尽。”
“妙啊!”张明启心道果然是个枭雄。“将军莫怪,这方面我们跟贵藩立场是一致的,之前在琉球缴获的浪人武器都可以支持贵藩。”
“不多说,再干一杯。”岛津光久又客套了几句,几百把兵刃聊胜于无,况且还是原来自己的。
张明启见岛津兴趣不大,“当主大人,其实我澳洲藩是有能力帮萨摩解决问题的,原来琉球的贡赋是一年九万石,我们不仅能弥补这部分缺口,提供两倍也不是问题。”
岛津光久手抖了一下,“贵藩产粮很多吗?这并不是个小数目。”
“稻米于我藩,犹如细沙于大海,我藩领有南洋霹雳国,驻地琼州又靠近安南、暹罗,这些地方都生产稻米,我藩只要提供货船罢了。”
岛津光久笑了起来,“原先我国有一位武士,名叫山田长政,他曾经在暹罗做到了大将军,不过自从他参与zhèng • biàn被打败后,暹罗再也不允许日本的粮船靠港,如果张大人愿意从中撮合,萨摩愿意出高价购买。”
张明启只是喝酒,“当主,我澳洲藩如果单纯只是卖粮的话,恐怕价格你接受不了,首先如今南海海盗多如牛毛,再者路途遥远,大米途中损耗就不少,条件咱们可以谈一谈,总归如果只是铜钱的话,我澳洲藩是不愿意的。”
“贵藩需要什么条件?”岛津光久并不希望张明启的条件太过于离谱,不过看样子眼前的这位明国大人倒像是一个商人,而不是传统的士人。
“我们希望卖米的同时可以卖诸如澳布,澳皂,澳油灯等货物,萨摩藩需允许我澳洲藩跟琉球商人自由贸易,诸如此类,商人们才愿意冒着天大的风险把粮食运过来,因为平价卖粮,风险高,利润实在太低,商人养不活自己的,只有各类搭配着卖,商人们有利可图,咱们之间的贸易才能长久下去。”
岛津光久点了点头,“是这个道理,但是幕府不允许朱印船以外的交易,这样贸易量太大的话很容易便被幕府知晓了。”
张明启走到蔡翀身旁,他拍着总理官大人的肩,“我澳洲藩做事,最起码是双赢,甚至可以是三赢,日本不可以贸易,难道琉球不可以吗?总是有办法的,如今我们正想把浪人盘踞的奄美诸岛打造成一个澳琉萨自由贸易岛,在岛上,咱们三家自由贸易,享受最优汇率,萨摩可以得到粮食,武器等商品,琉球得到税收,我澳洲得到利润,这个计划简直完美。”
“自由贸易岛?”萨摩藩诸藩士一头雾水,尽管这几个汉字每个都懂,但是组合起来就不认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