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看着他,目光淡淡的。
原随云握着折扇的手顿了顿:“庄主是在威胁我?”
薛衣人摇了摇头:“我不必威胁你。”
他的剑已指向了原随云:“我自可一剑杀了你。”
原随云微微眯了眯眼:“庄主为何不动手?”
“因为在这种事情上,我更喜欢光明正大些。”
薛衣人冷冷地勾了勾唇角。
原随云冷笑:“薛庄主难道以为只凭一张约战书,那人便会赴约?”
薛衣人摇了摇头,忽的叹了口气:“你这样的人实在有些可悲。”
他的目光很奇异,显得有些寂寥:“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总不该沉默的。”
“不论多长时间,他总会来的。”
薛衣人已收了剑。
因为他觉得,他或许高看了这位蝙蝠公子。
一个人若是顾忌的太多,那注定是无法成事的。
原随云不说话了。
因为他在想,若他是无花……
他想到这儿又摇了摇头。
因为他已知道了结局。
只因发这约战书的是薛衣人。
所以无花一定会来。
一个男人若是在这种事情上逃避,那他便已经输了。
更何况以无花的骄傲……
原随云叹了口气。
他是个与薛衣人和无花都不同的人。
因为他想要的实在太多了。
阴影散去。
原随云走了。
可并不代表他已经输了。
江湖中这几日的话题总离不开那份传香战贴。
这战贴出自薛衣人之手。
可是有资格撕着战贴的人是谁,却无人知晓。
茶棚里,男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。
他的头上带着斗笠,看着并无甚特别之处。
‘薛衣人的情人。’
无花一字一句的念着。
目光有些森冷。
吴裙静静地坐在床角,她已经有些数不清这时日了。
这是一个很寂寞的地方。
可她眼中的神色却仍是光彩动人。
那薄纱轻轻垂在地上,她那样坐着,便是这世间所有男人的原罪。
“阿裙。”
无花慢慢走了进来。
他的身上沾了寒露,靠近时微微有些冷意。
吴裙轻轻颤了颤。
脂玉的雪肤上慢慢浮了些花色。
她微微敛下眼来。
云鬓松挽着,不施粉黛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“冷。”
她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