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九封信重要至极,叶孤城自然不可能让其流落在外。
吴裙和宫九住的客栈里早已被暗中包围。
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,滴滴打落在窗扉上。那卷帘半张着,映着楼下的风景。
沿海城镇多雨,生活在此的居民自然也习惯了。那毛毛雨丝并未影响生意,楼下卖糖的摊主轻声吆喝着。
“糖嘞,刚捏出来,五文钱一个。”
他边喊眼珠边四周转着,期望那些携了丫鬟出行的小姐们能瞧上一眼。
他的眼睛望到楼上时却突然顿住了,那握在手中的糖捏化了也不知。
他看见了什么?
云鬓芙蓉冰雪色,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美。
她只是轻侧着身子幽幽望着楼下,那雨丝与水仙都已成了陪衬。
阿五心中突然想到,她只要看上我一眼。
她只要看上我一眼,便纵要我去死也是愿意的。
这街上少了吆喝声也变得静静地。
行渐渐少了起来。
那雨丝落在长睫上,微微轻颤着雾气。
吴裙轻叹了口气:“他们在等谁?”
她说的自然是暗处那些持着兵器却始终不动的。
宫九微微眯了眯眼:“他们或许在等一道命令,就像狗在等主一样。”
他说的好玩,那雪衣美轻轻笑了笑:“可惜他们不会叫,若他们叫一叫,主说不定会来的更快些。”
两正说着便见那雨巷尽头突然出现一顶轿子来。
那轿子无风而动,从下慢慢走出一个白衣鹤麾的男。
那男羽冠星束,端是寒目冷峻相貌。
可最引注明的却是他手中的剑。
那是一把绝世剑客的剑。
叶孤城也看向了楼上。
这巷子里似乎已经没有别了。
天色昏沉黯淡。
那细雨落在剑仞上,顺着剑锋缓缓滑落。
楼上白衣贵公子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在房檐上最后一滴雨落下时那杯子突然脱手而出。
旁尚未反应过来便已携着森森杀意破空而去,杯子在靠近的一刻突然碎成无数暗片,从四面八方来袭。
雨中披着鹤麾的剑客面色不变。
他慢慢抬起剑鞘,便似有剑意寒射外放,那碎杯尚未近身便已被打落在了墙角处。
这一场较量两都只用了三分力度,却已叫眼花缭乱。
“雨夜至此,城主不妨上楼一叙。”
那贵气公子轻笑。
他眼中漫不经心,却暗藏了一丝杀意。
叶孤城淡淡地看了楼上一眼,一招纵踏云梯便已立在了高处。
那鹤麾上沾了些雨雾,沿着衣衫缓缓滴落。
他就站在楼栏处。
吴裙轻声笑了笑:“暗处的难道还不准备出来么?”
她说的自然是些四面八方的小老鼠。
叶孤城淡淡道:“我既来了,他们便不用出来了。”
他面色并无高傲,这话却也说的天经地义。
只因这是叶孤城。
宫九冷笑:“我听说这世上无接得住城主那一式天外飞仙?”
那披着鹤麾的剑客微微抬眼:“你可一试。”
宫九冷冷勾了勾唇角:“正有此意。”
他话音刚落便突然动了。
宫九也会用剑,他的剑是一把软剑。
那剑自扇中缓缓抽出。
叶孤城眼睛微亮。
这世上能将软剑使好的不多,可宫九却是个例外。
有曾用天才来形容他,因为他比这世上最聪明的还多了颗心脏。
他的剑已逼到了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