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十二红楼。’
谢云流指尖顿了顿,忽然笑了起来。
他是第一个见到那画卷的人,可却没有许任何愿望。谢云流想做之事,向来不用假他人之手!
那负伤狼狈的青年离开时只带走了那卷画像,直到十年后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传入了东瀛。
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姑娘长着与画上美人无二的容貌,像是当年海中风雨散去后的云光,蛊惑人心。
只有他一人知道她的来历,亦是只有他知道名剑大会不过是诱饵罢了,天策军被画像所引离开玄宗,江湖的视线也集中在了名剑大会上。
这是李裹儿唯一的机会。
成王败寇――尽在一剑!
雨越下越大。
“陛下遇刺了!”
听见叫声的侍卫赶过去,却见玄宗已倒在了血泊中。
沉沉钟声响起,江南小镇上:
赤着脚的姑娘轻轻笑了笑:“李承恩,你输了。”
她声音温柔,口中却渗出血来。
李裹儿在刺出那一剑时便已身受重伤,这些疼痛一一地应验在了她身上。
小镇中死尸遍地,雨水冲洗血迹顺着青石台上流下。
乌发雪肤的美人扶着墙壁慢慢走着。她身姿孱弱,像是烛火中凋落的海棠,即便是在这种情境下亦是美的惊人。
那雨水太冷了,雪白的指尖轻轻蜷缩,吴裙走了很久。
可她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了。
那巷子口站了一个人,面容苍白的异族人慢慢摘下兜帽,幽峭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远方雨雾中狼狈的姑娘。
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,慢慢睁开了眼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分明她已经决定放过他了啊。
乌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雪白的面上,愈加显得唇色潋滟。
那钟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,冰凉的雨水冷的刺骨。
卡卢比小心护着背上姑娘慢慢向前走着,他还穿着她那时补好的那件衣裳。
吴裙安静地趴在他背上笑着: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她又问了遍,眼前已有些模糊。
温热的血珠滴落在脖颈上,异族人脚步顿了顿。
这雨下的又大了些,小巷中鲜血顺着台阶流下。
“星,月。”
卡卢比慢慢抬起眼来,艰涩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