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四皇子顾不得其他,急忙说道:“父皇,他们兄妹即已认罪,没必要诛九族吧,这样是不是酷烈了一些?”
滕固行言道:“殿下此言差矣,治国当用重典,况且他们二人所行实在卑劣。老臣虽也对刘家受牵连感到惋惜,但国法就是国法,无人可以视律法为儿戏。”
吕溯游眼睛一亮,不得不佩服滕固行的老辣。此言一出,刘义、刘樱不崩溃了才怪。
周皇颇有些头疼,觉得今日将滕固行放出来和吕溯游一同审理不是个好决定。
“刑部尚书何在?”
“臣在。”朝臣中走出一位紫袍大员,正是新上任的刑部尚书,以前的刑部右侍郎。上次刘宕将母亲和儿子送上法场后亦自戕而亡。
老尚书因为年迈也已告老。于是这位算是捡了个大便宜,升任刑部尚书。此时周皇喊他,便急忙出列。
“大周律,是否要诛九族?”说完,眼神中暗含警告之意。
他明显猜到了圣意,正准备寻个理由顺着周皇的意思往下说。这时却发现滕固行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,心里一虚,说话间便有些口不择言。
满朝文武,他最怵的就是滕固行。现在虽已是二品大员,但他的资历却轻,他可是一次次见到滕固行在朝议时怼天怼地,谁的面子都不给。
“陛下,按大周律,是当诛其九族,但若是刘氏兄妹幕后另有主使,当可从轻发落。”话音一落,周皇被气得不轻。觉得自己找了个愣头青。
滕固行笑着道:“刑部大人果然熟读刑律。刘义、刘樱,你们二人可听清楚了?刘氏一族所有人性命可都攥在你们二人手中。若你们在没有其他说的,老夫就要奏请陛下,诛你们九族了。”
刘义瞬间崩溃大声哭喊道:“殿下,您说过,要保住我们刘家满门性命的,殿下,您求求陛下啊!我和妹妹死不足惜,殿下,求求您。”
“住口!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找死不成?你自己做下这等卑鄙无耻之事,还敢大呼小叫,让我求情?还不快说,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?只要你们说出幕后之人,才可保你们全族性命。”四皇子色厉内荏的说道。
这一番话,将众人又搞糊涂了,有些心里还在想,难道真不是四皇子指使做的?
“还不快说,四皇子所言甚是,可不要辜负了他一番心意。”吕溯游冲着刚刚歇斯底里的刘义说道,接着又对四皇子投以‘真诚的’微笑。
刘义挣扎良久,似是下了决心,最后指着一旁的姚姜吼道:“是他,是姚姜指使我做的。”
“刘义,你大爷的,你血口喷人,谁指使你了?你他娘的找死,竟敢栽赃我。”姚姜做梦也没想到,火会烧到自己身上。
刘义继续指着姚姜:“是他听我发牢骚说吕溯游搅了四皇子殿下的诗会,又因为陛下独宠九皇子,他说他要替四皇子出口气。四皇子一向觉得姚姜没出息,他就想证明给四皇子看,于是瞒着殿下,硬逼着我下毒手。这一切都是姚姜逼着我做的。”刘义声泪俱下,歇斯底里。
四皇子这时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姚姜,一副不可置信之色:“怎么会是你?没想到竟是你想对九弟出手,你怎么下得了手?你……你……”四皇子嘴唇哆嗦,似是已经被刘义所言惊得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