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着站在外面吹吹风来醒酒,又听见里面陆赜唤人,只好进去,见陆赜还没从净室出来,自己又不想进去,便站在门口问:“大爷,您要什么?”
陆赜道:“你忘了把亵衣拿进来了。”
秦舒敲了敲脑袋,惊觉自己忘了:“大爷恕罪,奴婢今日叫灌了一杯酒,便丢三落四起来,奴婢立刻取来。”
秦舒匆忙去柜子里取了亵衣出来,在净室踌躇了一会儿,推开门进去,见陆赜泡在浴桶中。
秦舒自是面不改色,她上辈子去日本玩,哪里的牛郎店可比这活色生香多了,她走近,问:“大爷,现下要穿衣裳吗?”
陆赜见朦胧的水雾之中,这丫头脸颊微红,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,不过他今日没什么兴致,摇摇头:“放下吧,我再泡一会儿。”
秦舒出来,觉得口渴,喝了许多水,脑子昏昏沉沉的,问了小丫头,说是醒酒汤还没有取回来。
她挥手叫丫头出去,想着躺在外间春榻上歇一会儿,这里不会叫主子瞧见,要是陆赜有吩咐也能听见。
不料,玉姑娘叫秦舒喝的那杯酒,本不是什么杏花酒,而是外头烈性的烧刀子,越到后面越是上头。
她本也没什么恶意,只是瞧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三翻四次护着秦舒,心里想着捉弄一番罢了。
秦舒原本想着只眯一会儿就得了,叫那烈酒一催,自己又没有酒力,一时之间竟然沉沉睡去。那陆赜平日里冷着脸,小丫头也不敢随意进内室来,于是也无人来叫醒秦舒。
陆赜泡了一会儿,解了乏,穿得衣裳出来,随意披了件袍子,便唤人:“来人。”唤了两声没见人回答,出了外间来,正见了那丫头罗衫轻垂,海棠春睡。
他走近些,见秦舒醉颜残妆,鬓乱钗横,脸上仿佛上了胭脂一样。
陆赜把地上散落的一支金步摇捡起来握在手里,一时间只觉得此等艳色,非金玉不可匹敌。他也不叫醒她,只披着衣裳坐在一边,廊外是一片稀疏的竹林,坐了一会儿下起小雨来,台阶下泥新苔绿,只觉得快意。
外边丁谓收到一封急信,赶忙送进来,寻了一遍,见内间、书房都不见人,外廊下望去,见自家爷披了衣裳坐在榻上,忙三两步过去:“爷,扬师爷的急信……”
后边还未讲完,便见爷脱了自己衣裳盖在榻上,训道:“赶紧滚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