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行礼,道:“姑娘,大人吩咐了,叫我们收拾好东西,等晚上便启程回泉州。”
秦舒吃了一惊,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大爷人现在在哪儿?”
春喜摇摇头:“大人早起的时候吩咐的,还说姑娘累了,叫我们不要去叫醒你,等了醒了再说。去哪儿了倒是不清楚,只是起来便出去了,连早饭都没有吃。”
秦舒听了面色凝重,问:“大爷真的说了,晚上启程回泉州?”
春喜点点头:“我听大人这样吩咐江管事的,说时间紧,又问了大夫,说您的病已经好全了,就立刻启程回去。”
秦舒抬眼,吩咐:“你不必收拾了,去请江小侯来,我有话问?”
春喜踌躇,走到门口又转头回来,跪下:“姑娘,我早上听大人讲,要吩咐人回南京,置办了正式文书来,要纳姑娘进门。姑娘,你要三思而行。”
秦舒脸色果然白了一分,问:“你果真听见他亲口这样说的?”
春喜点点头:“是我亲耳听见大人亲口这样说的,还说如今给你些体面,日后夫人进门了,你们两个人也能相处得好,免得你受委屈。”
“这样说来,倒是我自己想多了。”秦舒垂了眼眸,转头吩咐:“这倒是我万万不曾想到的,原本以为规矩严,正妻进门之后,没有容身之地的。你去预备几样小菜来,等大爷回来了,好用才是。”
春喜见她脸上的震惊不是作假,当她明白了,不会走了,自然退了下去,高高兴兴的准备酒菜去了。
秦舒往铜镜钱梳妆打扮,仔细描眉,正涂胭脂,就听得江小侯站在门口:“给姑娘请安,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?”
秦舒放下牛骨梳,并未回头,问:“大爷可是吩咐了,今儿晚上,等他一会儿来就起程去泉州。”
江小侯听了,立刻请罪:“爷早上起来吩咐的,只是那时姑娘尚且睡着。我吩咐人收拾东西去了,没来得及回禀姑娘,还请姑娘恕罪。”
秦舒懒懒道:“这有什么罪不罪的,你严重了。只是这地方住了一个多月,现下突然要走,倒是有些舍不得。今儿是中元节,前些日子本来答应了丫头们,放她们往街上逛逛,瞧瞧热闹,现在倒是我要食言了。”
这时候华灯初上,朦胧的身影映在屏风上,江小侯低着头回答:“这只是个小院子罢了,以后去了泉州,自有更好的。今日过不得中元节,往后的重阳节、元宵节都是能够去瞧热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