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赜心里笑一声,缓缓开口:“脱!”
冷冰冰的声音夹杂着风,叫秦舒恍惚,不敢置信:“你说什么?”
陆赜逼近一步,居高临下:“白天在清正廉明的牌匾之下,你不是脱得很爽快吗?见多识广、处变不惊的秦掌柜,此刻又做什么惺惺作态呢?”
秦舒愣在那里,便见前襟叫人扯住,微微用力,听得一阵裂帛声,她忍不住抓住陆赜的手,却叫他甩开,倒在床榻之上。
秦舒手腕磕在床沿上,一阵阵发麻,听得陆赜冷笑一声:“秦掌柜,识时务之人如你,怎么,要我帮你脱吗?”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后的青草味儿,秦舒听到他这句话,反而无比的冷静下来。她撑着手坐起来,从枕头下拿出一根蜡烛,点燃了凝住了热蜡固定在床架子上,平静地望着陆赜:“陆赜,你会后悔的!”
陆赜走近一步,伸手抬起秦舒的下巴:“我后悔的是,在京城瞧见你的第一眼,就应该折断你的手脚,定了你逃妾的身份。既然嫡妻正室你不想做,那就永远做你的侍妾董凭儿。”
说罢,甩开秦舒下巴,冷冷道:“脱!”
秦舒自嘲般笑一声,眼睛不自觉发酸,微微抬手解开扣子,外衫滑落,衣衫尽褪,烛光下露出莹莹如玉的肌肤。她跪坐直起身子,去解陆赜腰间的玉带,闻见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儿。
秦舒只在南京国公府做他丫鬟那十几日服侍过他,如今过了五年,这玉带浑然忘了怎么去解。
陆赜站了半晌,喉结滚动,一只手覆上青丝半掩的丰盈,推倒开来,欺身上去。良久,他闭着眼睛不去瞧秦舒的娇俏容颜,心里悲哀道,为何一步错,便步步错,为何二人会到如今的境地。
正想起身,却见她一只手攀了上来,另外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滑进内衫,凉凉地贴在他的小腹上,喟叹道:“真暖和啊!”
陆赜张开眼睛,声音暗哑:“你又在勾引我!”这本不是问句,却见秦舒笑着接话,轻轻抚过他的唇角:“是,我是在勾引你!”
陆赜苦笑一声,低头吻了下去。只是与往日的温柔并不相同,这个夜里,他力气很大,动作粗鲁,不是床笫温存,而是另外一种实实在在的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