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摄周导都是做事讲究效率的性格。事情如果能立即解决,绝对不会拖到第二天。插曲这个事儿拖了几个月,难得邹摄亲自去工作室找他谈这事儿,两人便就着剪辑出来的材料详细地聊了大致的构思。
聊得晚了,晚上顺便约了一起吃饭,邹摄就多留了一会儿。
小金撒子几个等了她两个小时,没等到人回来。来回的看时间,实在还有工作要做,丢下一句‘你好好想想吧’离开了。
防盗门啪嗒一声响,滴滴两声,上了电子锁,室内恢复了安静。
窗外的天色已经阴了下来,风呼呼的刮。北方仿佛只有冬夏两个季节,炎炎夏日一过,春秋短到还没感觉到就已经过去了。玻璃上了一层朦胧的雾,更显得天色不好,晦暗得仿佛要下雪。
夏尔垂头坐在沙发上,视线定住茶几的桌腿静静得出神。
灰暗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洒在他肩膀。半边脸光洁如玉,半边脸隐在阴影里,显得人很消沉。
小金的话,犀利地刺到了夏尔这颗男人的自尊心。他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癞蛤.蟆,还是很没自觉的那一种。这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活得特别骄傲甚至可以说目中无人的人来说,堪比灾难。
长舒了一口气,夏尔往沙发背一靠,心里膈应得难受。
因为没有辩驳的资本,所以憋屈。小金说的是事实,现在的他确实配不上邹摄。烦躁地在沙发上滚来滚去,T恤都卷到胸口,反复来回地滚动。自从遇到邹摄,他开始体会自卑这种情绪。
夏尔有时候也在想,如果邹摄没有从事音乐创作,去做其他事儿也一定会成为行业精英。归根到底,他的女朋友太优秀。
可是,这管她们什么事儿啊?!
刷地从沙发上爬起来,夏尔插着腰在屋里踱来踱去,心口那股郁结而沉重的情绪怎么也平不了。
邹摄都没说过他,别人凭什么这么说他!
好气啊,气死了!
邹摄回来夜已经深了,外面正式下起了雪。北方的雪是干雪渣子,如粉如沙,落在地上许久不化。她身上带着一股室外的寒意进门,屋里开了暖气。冷热交替,邹摄生理反射地打了个寒颤。
屋里静悄悄的,邹摄一边在玄关换了鞋,一边往里走顺便开了沿途的灯。
客厅没开灯,黑漆漆的,阳台帘子没拉,城市的霓虹映照的客厅昏暗模糊。暖气开得很足,估计夏尔睡前忘了关。
看了下时间,已经十二点了。
邹摄不想吵醒夏尔,去客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