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灵来到了摘星楼。
今日摘星楼大堂中人满为患,说书人正说到精彩的地方,她忙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。
这桌的人见殷灵容姿貌美,眉目秀丽,瞬间心生好感,起身想要跟她对换位置。
结果刚站起身,嘴角话都还没来得及蹦出来一个字,突然被一道无形的气墙向后推了一米。
路人甲:“?”
这路人面露惊讶,想要再靠前,那道无形的气墙牢牢阻在面前,还伴随着一道并不善意的注视,突然感觉有点冷飕飕的。
他哑然四顾找不到来源,仔细一想反应过来,怕是这女子的手段,故意想让他空位离席的吧!
方才心中升起来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弭了,原来这是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!
路人在心底愤愤,瞪了殷灵一眼哼声掉头转走。
殷灵:“?”
莫名其妙被白了一眼的殷灵一头雾水,视线顺着路人看过去,见他走到门口,突然平地摔了个大跟头。
哎呀!这路人捂着流血的鼻子,怒气冲冲回头,见方才那女子一脸无辜,而耳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厉的男声:
【滚。】
一股比方才还要摄人的气势压下来,路人心底一慌,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走了。
“......?”殷灵满脸问号,心想搞什么哦奇奇怪怪的,见人跑走了也不再多关注,转头把全部注意力放到说书人身上去了。
隐身的燕莫逢站在殷灵后面一米的距离,冷冷收回目光,从怀中拿出熟悉的蓝皮账本,在上面又添一项:
【路遇行人意图不轨,代为惩戒。】
规规矩矩写完一行漂亮的小字,燕莫逢把账本收好,抱剑守在殷灵身后,方圆一米见方内生人勿进。
身处在闹市中,燕莫逢本能的就放开神识,微微闭上双眼,仿佛毒蛇探出蛇信一样搜寻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。
找不到契约书的烦躁暂时被压了下去,他还没有忘记有一个潜在的危险一直在威胁着他们的安全。
在这摘星楼中,他首先想到了那一日与陌生神秘人的城中追逐。
那日之后,试探之人突然就消失了,再也不曾出现过。
此举异反常态,对方要么是被什么事情惊退了,要么就是在谋划一个更大的危险。
这件事如剑一直悬在他心上,燕莫逢放开神识,其庞大的力量,一瞬间将整个府城都包裹了进去。
期间但凡还有想往殷灵身边靠的人,全都被一股无形气墙挡在外面。渐渐地在这一小方区域内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清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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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中说书人正提到寰宇城主的过往辛秘。
“寰宇城主成名至今六百余年,风光的都是他成为城主之后的事迹,其实鲜少有人知道,在几百年前他原本是个武僧,和尚嘛,大多修的都是金刚身,早年不能破身。
大家也都知道,修士的修为越高深越是不容易得子嗣,寰宇城主不知下了多少工夫,百年前才得了崔澜这么个宝贝儿子......”
说到寰宇城主的过往隐私,众人无不听得欲罢不能:
原来寰宇城主最早是个和尚啊!
要狠还是这帮当过秃驴的狠呐!
崔澜这儿子要的不容易吧?几百年才给造出来,转头就折外头了,啧啧啧。
“然后呢?”
“那崔澜生母又是何人?”
“听说寰宇城主因崔澜之死大发雷霆,所以是不是真的啊?”
说书人说到这又停了会儿,急得众人纷纷催促,不停的往他身前的圆盘中扔灵石。
但凡所听八卦涉及到某些可望不可即的名字时,大部分普通人的心中都会生起一股奇异的刺激感,进而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“名人”们背后的故事。
毕竟人类的本质都是互通的,吃瓜是亘古不变的乐趣。
说书人:“前段时间两位大乘期强者斗法,深岭那一片现在流传一个说法,当日大开杀戒的那人其实是寰宇城主。”
听众:“不是新降魔神吗?”
说书人嗤笑道:“哪来的那么多魔神?要知道但凡天降祸星必有先兆,两百年前不就出过一个?若论阵仗,那位才是真正的魔神降世!”
“除了百年前那场浩劫,南岭这么些年相安无事,突然冒出来一个修为高至大乘的魔修,不可能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吧?而且又是在这么一个巧合的时间点,这各种缘由若细究起来......”
众人听罢心想,确实是这个道理!
修真界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大乘期修士,到了那般境界的强者少说也活了几百上千年了吧,所过之处必有痕迹,总归能找出点关联,所以既然有这种传言,不会真的就是寰宇城主所为吧?
说书人继续道:“还有,当日有人看见,那魔神在于另一大乘修士斗法时,手中所持法器乃是两柄碎天锤......”
“我知道!寰宇城主的法器就是两柄碎天锤!”
“恰好是崔澜被杀当日!”
“所以是寰宇城主为了给儿子报仇,冒充他人痛下杀手才引起多日前的祸端?”
暗门找的这些人,个个舌灿莲花,职业水平高超,而且人群中还有托儿,两边互相配合,所有人心中已然对此相信大半了。
殷灵混迹在人群中,满意的听着说书人用抑扬顿挫的精彩讲述带动听众情绪,连她自己都听得津津有味。
伟大的社会主义领袖教育过我们,从群众中来,到群众中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