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灵点点头，一旁的燕莫逢全程沉默，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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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演武场离开，殷灵和燕莫逢沿着河堤的石阶上慢慢行走。
岸边杨柳婆娑，青草拂过裙摆，她一脸思索的望着天边缓缓飘动的云彩。
今天问了一圈，现在能确定的是，庄山出门是一路南下寻着当初庄元青出事的路线祭拜亡父的。
他出事大概率就是在这条路线上，可这一条线千里之长，途中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，穆庄山又说不出口，纯靠他们猜无异于天方夜谭。
她想到先前在草堂庄山求着她说想回去一个地方，找什么人，他要去什么地方、找什么人呢？
街坊们知道的也都只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，思来想去感觉线索还是断的，殷灵想不通，化身问号机器，对着身边的某人疯狂输出。
“之前庄山跟我说他要去一个地方，找一个人，你说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现在说不出口，我们怎么办呢？”
“你今天听出来什么了吗？快跟我分析分析，我想不粗来！”
“说不定庄元青没死。”燕莫逢道。语气平常，表情淡然，好像他说的是今天天气还不错。
“！”殷灵直接原地停下脚步，双睫如尾羽，嘴巴因为惊讶微微长开......“对哦！”
殷灵自己都没发现她对燕莫逢的话莫名有种信任感，他这么一说，她的思考方向就如同奔流的江水向着这个方向狂奔，就算他只是一句毫无根据的猜测，她也觉得有道理！
“你说，庄山的爹有可能没死？那他身上的咒......不会就是他爹下的吧？”有了燕莫逢开头，殷灵几乎当下就往这个方向脑补出了一百万字的狗血情节。
无数历史经验告诉她，往往看起来最不像真相的结果，往往就是事实的真相。
“也不是没可能。”燕莫逢凝眉，眸底流过一江深水。
“我们回去问穆庄山，看他的反应。他虽不能开口，但我们可以说。”
殷灵握紧拳头，“好！”
知道下面要怎么做，殷灵一刻也等不了了，脚步飞快恨不得立马飞回草堂，然而在她身后，燕莫逢不紧不慢的，很快就拉开了距离。
殷灵刹车回头见他这慢悠悠的样子，冲他喊道：
“你干嘛！”
“快点跟上啊！”
暖阳落在身上，燕莫逢眯了眯眼，其实他是有点困了。
几乎是同步的，殷灵问：“你不是又困了吧？”
被拉开的距离重新合上，燕莫逢看着她，眼神开始轻微的迷离，点头道：
“有一点。”
“......今天也没打架没闯关的啊，你怎么又困了！不能坚持一下吗？”
戮空剑挂在腰间，燕莫逢没说是因为方才他手痒，试着想拔剑来着，结果剑还没拔开他就一阵犯困。
燕莫逢突然低下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“我靠一会儿，很快。”
“......？！？”
还没等殷灵有反应，他就已经靠在她肩膀上安稳的闭上眼睛了。
两人靠在无人的岸堤旁，云朵的阴影从他们身上经过。
殷灵突然觉得燕莫逢很像树懒，而她就是那颗树。
“......”
她叹了口气，呼吸轻轻打在他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