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抬头,缠着白布的眼睛似乎要透过障碍,直直看进程时的眼睛里。
他低声道:“我以为你不会再来。”
“我以为你不管我了。”
程时:“……”
怎么听上去这么委屈呢??她怎么了??她没做错什么吧??
“啊,您说笑了,这是小人的工作,您的安康是小人唯一的期盼,小人日思夜想的都是要将大人您治好,怎么会不来呢?”
程时一如既往地谄媚,她没留意孟五委屈的话在她心底留下的丝丝涟漪。
她想,讨好孟五,倒不是件坏事。既然孟大人这么在乎他的眼睛,这么害怕自己不来治他,那她一定要打起精神,可不能把人得罪了。
家仇的事一直横亘在心头,程时做梦都想早些了却这事,早些离开京城。
若是能和陵王府的人搭上关系,她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。
孟五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,他直觉自己并不想听到这些,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。程时这样说,好像没错。
“……哦。”他想不通,只能冷淡回应。
后来的四天,程时准时来到他的房间为他治伤。
还有一天,他就能看到了。
孟五有点紧张。
看到程大夫以后,他说什么?说谢谢?说对不起?他摘了白布以后,程时会是什么反应?
“大人?大人?”
程时的声音将孟五的魂儿喊了回来。
“嗯?”他蓦地抬头,额头撞上了一个微微潮湿又柔软的东西。
程时倒吸了口凉气,捂着被磕到的嘴,“嘶……”
孟五僵在原地,“没……没没没事吧?”
擦到什么了?擦到……擦到……
他的脸滚烫,恍恍惚惚地,抬手摸了摸脑门。
程时“唔”了一声,咂巴了一下,轻叹道:“流血了。”
孟五大惊,他猛然站了起来,“对不起!”
咚——!!
是额头相撞的声音。
程时低呼了声,泪花瞬间飙了出来。
她捂着额头,抱怨道:“孟大人!您要做什么!”
孟五人麻了,他不敢动,动一下都是罪过。
程时实在不敢再多呆,救命,再多待一会她定会头破血流。
“小人先退下了,您有事派人来找我。”
说完也不等孟五回答,赶紧走了。
孟五懊恼地坐在原处,垂头丧气,叹了口气。
他真蠢,真的,为何总是做坏事,总是搞砸呢。
等他能看到了,一定要认真地看着程时的眼睛,郑重地道歉。
傍晚,同孟五一起出城、受了伤的两个昭明卫兄弟来看孟五。
他们也是程时医治的,这几天一直在修养,今日好些了,就来看看孟五。
“孟大人!”两个小伙子在孟五门口探头探脑。
孟五正坐在桌前饮茶,闻言微微侧头。
小兵看到孟五蒙着眼睛,以为他眼睛瞎了,大惊失色,跑了进来。
孟五听着他们嚎,哭笑不得,解释了自己的情况。
听他说没事,两个人才放下心来。
“程大夫医术高超,我这胳膊他两下就给我看好了。”
孟五慢悠悠地饮下一口茶,听着他们赞叹程时,心里也有点高兴。
闲聊了会,孟五突然问:“程……大夫,她长什么样?”
小兵一号挠了挠头,“什么样?就……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,人样。”
孟五一阵无语。
小兵二号拍了同伴的头一下,“有时间多读点书,胡咧咧啥,大人,我来说,程大夫长的挺俊的,就是个子有点瘦小,跟个小鸡子似的,咱们兄弟许久没见过这么弱不经风的小子了。”
孟五摇头失笑,“她……算了。”
一个女子,瘦小些也是应当的。
小兵二号又道:“不过程大夫力气挺大,我问他有没有练过,他说特意练过力气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她力气大?”
小兵二号憨笑着,摸了摸后脑勺,“嗨,这不是我那天腿没力气,又头晕眼花的,起来时不小心摔倒,程大夫拉了我一把,我就压在程大夫身上了,嘿哟,他力气真大,一下给我掀开了。”
还给了他一拳,挺疼。
孟五道笑容僵在嘴边,“……你们抱了?”
“抱?”小兵二号愣了下,笑了,跟个傻子似的笑着,“对,抱啦。”
也不算抱,就压了一下,真是挺不好意思的,看程大夫那天的表情,估计摔得够呛。
孟五放下了茶杯,抿紧了唇,一言不发。
另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兵一号用胳膊怼了怼同伴,“嚯,那他挺厉害的,上回咱俩摔跤,我可是费了些力气才把你弄开。”
“你这弱鸡还好意思说,你看看人家程大夫,又瘦又小,还真厉……”
“滚出去。”
孟五把佩剑拍在了桌上。
作者有话要说:男德班优秀学员:孟五同学。
我这辈子就跟一个姑娘发生过肢体接触,两次!!!我是她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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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("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(重生)"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