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跳水了。
他诧然回头。
隔着水幕,男子英俊的一张脸变得狰狞扭曲,盯着他的目光阴鸷可怖。
黑衣入水,像是头猛鲨,一瞬游过来将他用力绞箍住。
男人在触碰到他那一刻,身子都是微微抖着的。
林休原完全不动了,红着眼睛看他。
他被对方急速捞到了岸边。
雨还在下,萧瑞不停摸着他的脸,全身都在抖。
他又长高了,轮廓比以前更加锋利,一身的腱子肉狭裹着让人胆颤的杀气。
他就像是从一颗树变成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。
林休原从始至终都没能说话,因为嘴巴被疯狂侵占,四肢也被牢牢控制。
萧瑞一边吻他,一边悄无声息地将一个金镯子套进他手腕。
林休原看了眼,是当年逃亡路上卖出去的那个镯子,萧家老夫人给他的,那时他还戴不住,只能套在脚上。
他被萧瑞持续疯狂地亲着,与其说是亲,更像是在啃食一样的咬,远超出普通人间正常亲昵。
一直到雨声渐小,男人才终于将他的唇放了出来,双眼赤红地望着他,一字不发,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。
林休原的手脚依旧被他钳制着。
对方似乎怕他跑了,时刻警惕。
“萧瑞。”林休原轻轻喊了他一声,不由自主地伸手,去搂他脖子。
这个亲近的动作却让萧瑞再次失去理智,将他一下扛起来,飞快起上了船。
狭窄的乌篷里,林休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吞噬掉了。
怪物和人的区别似乎调转过来,他成了那个要被怪物吃掉的食物。
男人有时凶神恶煞,有时又无尽温柔,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他。
他们没到最后一步。
林休原腿麻了,下意识说了句疼,勒着他的人一顿,突然发懵地亲起他来,问哪里疼。
这是重逢后,林休原听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林休原指了指大腿那里。
萧瑞俯身便去吹。
很轻很轻的风,带着炽热的呼吸。
船里昏暗,他缩了下腿,垂眼去看。
萧瑞也在撩着眼皮看他。
鹰一样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。
林休原睫毛一闪,小声说:“你现在好高啊。”
那句话一落,男人便欺身而上,双手捧着他的脸,一下一下地吻他的鳞片、额头、鼻尖、嘴巴……
林休原被吻鳞片的时候全身都软了。
他小小声说:“过段时间我就不是怪物了,不会这么吓人。”
“怪物也没关系。”
林休原抬眼看着他。
“不吓人,小原最好看。”轻轻摸上鳞片,“好漂亮。”
林休原脸热起来,埋在他胸口。
可这时,滚烫的泪却从上面仓促落下来,像雨一样。
萧瑞变了个人,发疯箍着他,力气大得林休原都疼了。
“可是为什么离开我?”
“为什么不要我?”
“为什么啊?”
男人沉郁的脸隐隐露出疯狂来,捏着他的肩膀又去咬他。
金手镯时不时碰到木头上发出轻响。
风从外面吹进来。
林休原哭了。
他不疼,萧瑞咬的一点儿都不疼,可又很疼,那是说不清的一种疼。
“那你还要我当新娘子吗?”他声音越来越小。
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,将这句话遮了过去
此时,船缓缓飘进了芦苇丛中。
他哭得没有声音,男人看到,僵了片刻便惊惶异常地将他抱起来,疯狂吻去那些泪,局促地求他别哭。
林休原控制着泪腺,眼睛还是红红的。
萧瑞亲着他眼皮说:
“小原,我现在很有钱,有很多!”
满是泪光的一张脸抬起,莫名地看他。
“将军府的金银珠宝我都拿回来了,那块玉我也赎回来了,都给你,你别哭,也别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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