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休原都没明白自己做了什么,嘴巴被紧紧捂住,耳边全是少年人炽热的呼吸,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儿之处,电影剧情已经到了尾声,画面上僵尸被封进了棺材,场内传来压低的兴奋讨论声。
林休原的嘴巴说不了话,可某个不对劲的地方他实在忽视不了,便伸出手,悄悄过去。
江钰鸣背部瞬间弓下去,猛地绷紧。
林休原腰都被他勒痛了。
电影终于放完了。
江钰鸣像是从酷刑中挨过来一样,出了一身汗,骤然站起身牵他出去。
到了大厅,林休原看他居然就要这么离开,连忙停下脚步。
江钰鸣侧首看他,声音都是哑的:“怎么了?”
林休原小声说:“我要去卫生间。”
卫生间外。
江钰鸣看向别处,微抿着唇角:“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“你不去?”
“嗯。”
林休原又看了他两眼,接着话都没说,很是勇猛地一把将人拽进去。
直到隔间把门关上,江钰鸣都是懵的。
林休原眼睫垂着,指着那个临时帐篷:“你就这样回去?”
江钰鸣耳朵一下烧得通红。
林休原也有些不好意思,眼睛却直直瞟着。
对方匆忙将他眼睛捂住了。
“别、别看了。”
林休原一动不动的,在他掌心中眨着眼睛小声说:“完了再回去,不然有你难受的。”
片刻后,江钰鸣放下手,身子背对着他,别扭极了:“小原哥,你在外面等我。”
林休原本意就是让他来把急事解决了,嗯了一声就开门出去。
结果在外面的休息座椅上坐了十几分钟,人还没出来。
林休原看了看手表,起身再次去了卫生间。
到熟悉的隔间前,忽略掉那声细不可闻的闷哼,他敲了敲门。”
里面顿时没声了。
林休原又敲了敲门:“钰鸣?”
门后响起难受的气音,那声音有些沉郁,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急躁:“小原哥,你再等等。”
林休原心情复杂,继续敲门:“……你开门,不开门我就走了。”
这话果然很有用。
一声杂响,门猛地开了。
林休原被眼前这张有些狰狞涨红的脸吓到了,都用不着往前走,被一把拉进去的。
“哐当”一声。
少年将他抵在门后,发了疯一样重重啃咬亲吻。
林休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想起自己来的目的,按原计划,展示自己的一双巧手。
江钰鸣定住,几乎不敢置信地看他。
林休原强装淡定,一副游刃有余的成熟男人模样。
“小原哥……”江钰鸣微抖地压着他颈窝,粘得无比紧实。
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全部乱了,第一次从身到心都被另一个人完全掌控。
不到一分钟,江钰鸣战败。
他眼睫都被汗打湿了,似乎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没出息,恍惚看向林休原。
林休原正儿八经地低头盯着看。
江钰鸣魂儿都要没了,那么大的体格往他怀里拱。
又开始捂他眼睛。
林休原收回自己的一双“巧手”,说:“还难受吗?”
江钰鸣便不捂了,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去抱他,赤红着耳根不说话。
林休原摸摸他背,很体谅的也不说话。
伏在他肩上的少年开始轻咬他耳垂,之后蹭着他颈窝哑声说:“小原哥,你永远都跟我这样好成吗?”
外面响起脚步声,林休原揉揉他脑袋:“不然呢?”
人顿时又黏上来了。
他只好压低声音说:“好了,有人来了,我们先出去。”
晚上他们在外边的小馆子吃的饭,趁着天黑,在没人的角落偷着亲了好几次才骑车回去。
一回院子,两人都被里面的热闹吓到了。
尤其是江钰鸣,前脚进门,就被一群人围上来。
他明天出成绩,爸妈特意提前从外地赶回来。
江妈妈还亲自做了晚饭请了一些老街坊来,她本意是想给儿子一个惊喜,倒是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晚。
“去哪儿了呀你?手机也不带,饭都快吃完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少年被围得动弹不得,嘘寒问暖各种话接都接不过来,他嘴角一抿,回头想找林休原,结果人不见了,他急得抬眼四下看,终于看到推着车的青年去了最里面的车棚那边,停好了车,又独自往东屋走,好像这些人一来,他们就没了关系。
江钰鸣没来由的感到恐慌,朝那边喊:“小原哥!”
拿钥匙开门的林休原闻声回头,发现那些视线也都跟着扫射而来,渐渐露出怯生的模样,转身进去了。
江母问:“那是谁啊?”
江钰鸣望着那里没说话。
一旁街坊说:“附近纺织厂的会计,好像叫盛小原是吧?钰鸣平时跟他关系挺好的,经常一起玩。就是挺怕生的……”
一旁江大爷说:“小鸣,去把你小原哥也喊来一起吃饭吧。”
周围声音嘈杂,江钰鸣收回视线,没精打采地说:“他吃过了。”
江母又问:“那你呢?也吃了?唉,就该提前给你打个电话的……”
他看了眼跟前的女人,好久不见,对方眼尾又长了不少皱纹。
他说:“我还没吃,还有菜吗?”
“有有有!管够你!赶紧进去……妈有好多话想跟你说……”
院子里的热闹渐渐都转移到主屋里面。
林休原打开窗户,朝外看了一眼,又坐下继续摆弄录音机。
他把磁带放进去,百无聊赖地来来回切换。
听了几首歌后,窗前突然多出一个人影。
林休原抬眼,愣了几秒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江钰鸣垂眼盯着他,闷闷不乐的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听歌。”
少年转身就走了,可不到一分钟就又重新出现,这次没在窗外停留,直接开门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