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时候,床上原本睡着的男人不见了。
林休原打了个电话,结果屋里铃声响起——对方手机根本没带走。
他只好去了隔壁,正问了那几个老师有没有看见郑随,就突然听到后面一阵疾步声。
林休原下意识回头,还没看清人,身体便被一拽,直接回了旁侧的屋内。
门“哐”一下关上,外面传来那几个老师微诧的声音:
“郑老师怎么了?”
“别是打架吧?小原平时也没得罪他啊?”
“应该不会吧……”
“喂,他刚刚是从井下上来的吧?出了那事他还敢下去啊……”
……
此时门后,林休原被郑随严丝合缝堵在墙角。
对方手穿过他胳膊将人全部拢住。
他被抱得双脚都有些离开地面了。
外面有人敲门,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,不能吵架什么的。
林休原被抱得气闷,简直就像是被蒙在被子里,郑随又不回话,他只能艰难伸着脖子对外面道:“没事,我、我把郑老师的东西摔了……在商量赔偿呢。”
“真在商量吧?郑老师你可别动手?有什么事好好说啊……怪吓人的……”
林休原道:“在好好说呢。”
外面老师又嘱咐几声才一个个走了。
室内没开灯,帘子早上也没拉,两人挤在门后的墙角,光线很暗。
自进来后,郑随就没出声过。
林休原看出他情绪不太好,也就任他抱着了,又过了会儿实在受不了才小声说:“郑随,我热。”
男人低头看他一眼,身体终于动了动,却直接把人抱起来,走到床边拿遥控器开空调。
冷风吹来,多少舒服了些。
在床上坐下后,林休原就去看郑随的脸。
可能是昨晚没睡好,男人眼睛还是有些发红,气色也不行,林休原还要再看,眼睛就被一只大手轻易蒙住了。
他也没去掰对方手,仰着脑袋看着一片漆黑,乖乖巧等他说话。
片刻后,终于听到男人问:“你去哪儿了?”
“校门口……那个抓老吴的张哥找我,跟我说了下摄像头的事,是两年前装的。”林休原戳戳他手,“我在床头留纸条了,你没看到吗?”
对方没说话。
林休原正要再说,突然感觉到男人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。
他被摸得痒痒,嘟囔说:“早上起得急,没抹脸呢,有点干。”
其实不干,软软滑滑的,像凉水浸过的水煮鸡蛋,摸一摸甚至让人上瘾。
但郑随却没再摸下去,他手掌边缘前段时间划了个口子,有痂,这几天摸他脸都会刮得他轻轻皱眉头。
郑随克制地收回手,重新将他抱紧,沉默地在他侧脸亲了又亲。
林休原被他亲得缩脖子,缩了几下突然听到对方说:“我梦到你在井下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