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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、考学问(2 / 2)

门房语气不大客气,指了指后门,“先生正在授课,你们去后门等。”

后门可不是接待正客的地方。

周景却不恼,反而对着门房揖礼,周誉也跟着同样作揖。

从前商客听了让上后门等的,就算涵养好不恼怒却也只是碍于古老先生的情面,从没这般客气的。门房不禁多瞅了一眼。

周景淡定地牵着周誉的小手往后门走,便走边问:“可觉得委屈?明明什么也没做,只因为不能改变的身份便要受这份莫名其妙的闲气。”

周景的步子不大不小,正好够周誉小小的步伐跟上。

周誉摇头道:“儿子为了学业受此刁难,不觉如何,只是连累爹爹受委屈,心里难受。”

周景却笑了,“小誉,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断然没有分得清的道理。所以你以后长大了做事前要先想想爹娘,想想做事的后果,切不可一时冲动,否则爹娘与你同根同体,都会受到牵连。同理,如今说是为了你的学业,你不觉得委屈,爹便也不觉得委屈。因为日后你若有幸考取功名,爹同样会沾你荣光,受人尊崇,此等闲气也不敢有人给爹受了。”

“爹,儿子晓得你的意思了,三思而后行,未雨绸缪。儿子一定会刻苦读书,不负爹今日为儿子受的委屈。”

“小誉,我估计古老先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咱们进去,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记得见机行事,不要耍小孩子脾气。”

“爹教过儿子小不忍则乱大谋,省得的。”

父子二人来到后门前,便没有再敲门,而是一直站在门口默默等待,只偶尔说两句无关痛痒的闲话,没讲一句抱怨,要是想到旁的,周景还会考考周誉。

就这么一直等到私塾下课,学子陆陆续续走尽,也没等到古老先生唤进去。

站在外面时间长了,纵然秋风比不得东风刮骨,依旧冻透了。

“冷不冷?”

周誉道:“不冷。”

可看他小小的身子一个劲打哆嗦,周景便将他抱了起来,解了外衣裹在怀里。

厅堂内,古老先生喝了口热乎乎清茶问道:“外面那两个求学的走了没?”

门房回道:“没,还没走。”

古老先生怔楞了下,“竟还没走?可知这次是哪家的老爷?”

“不知道。不过小人看那个老爷虽然穿着富贵,孩子却穿得很普通,如小人一般粗布麻衣。而且这次这两个人很不一样。从前小人让那些老爷去后门等,虽然都碍于先生情面不曾训斥过小人,但给些脸色看还是有的。这次这位老爷竟然领着他家少爷给小人作揖,弄得小人倒不好意思了。还有,他们二人虽然等了二个时辰了,可不曾闻得一句抱怨之语。且那位老爷还时常考考那个少爷的功课,至于考得是什么小人也听不懂,反正不是先生平日教的那些。”

“哦?”如此一说反倒勾起古老先生的兴趣,读过书的商人?古老先生略微沉吟片刻,撂下茶杯,“请他们进来。”

父子二人跟着门房来到厅堂,周景首先揖礼,“古老先生,在下周景,这是小儿周誉,今年八岁,求先生收在私塾里读书。”

周景,这个名字就是古老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,也忽略不了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。原因是他夫人是‘遇见’布庄的忠实客人,自然他的财力供不起夫人买周家铺子里的奢侈裙子,但却能买得起周家染出的那些鲜艳布匹。

古老先生淡淡点头,并没表现出识得周景身份的样子。他却注意到周景手里的拜师六礼,而不是其他奢靡之物。

“学生周誉见过先生。”周誉脆生生不慌不乱地给古老先生作揖。

周景表现得人模狗样古老先生倒没什么反应,可一个八岁的孩子表现的有礼有度就不得不引起古老先生的注意。

“你叫周誉?”

“是。”周誉一点也不怕古老先生,更不怯场,礼貌回道:“学生名字是爹取的,取遇见之意,得幸爹和阿么相遇,感谢学生与爹阿么相遇。”

古老夫子并没有反应过来周誉话里的意思,他瞥了眼周景,心里还暗暗怪他装读书人,给孩子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。要说父母相遇得已感谢,那么孩子和父母相遇个屁,那是肚子里爬出来的。

不过碍于父亲威严古老先生并没有揭穿。

反问周誉:“你之前可曾读过书?跟了那位夫子习的?习了哪几本书?”

“回先生,之前跟着陈夫子学过一段,习得一些字,《三字经》讲了一半。后来陈夫子走了便跟着爹学过一些,爹给学生讲的乃是《孙子兵法》。”

“《孙子兵法》?”古老先生不可畏不吃惊,便是门房说过周景也许是识字读过书的,能教儿子些东西,古老先生也不敢想他竟教一个八岁孩子《孙子兵法》。且不说八岁孩子能不能听懂,就说这般深奥的兵书他尚且不敢说参习透了,周景一个一知半解的怎么敢讲,就不怕误导了孩子。

古老先生不满意的瞪了周景一眼,觉得他有误人子弟之嫌,又不能什么不问就教训人,便走过程似得道:“既然你说你父亲教过你《孙子兵法》我便考考你如何?”

“请先生讲。”

“我问你《孙子兵法》第一篇,哪篇?”

“始计篇”

“始计篇,孙子曰: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

故经之以五事,校之以计而索其情。哪五情?”

“一曰道,二曰天,三曰地,四曰将,五曰法。”

“嗯。”古老先生点头,“你自己何解?用自己的想法说来听听?”

这个问题周景已经问过他许多遍了,因此周誉甚至不用深想,张口便道:“百姓和民主的意愿要一致才能一心,攻无不克战无不胜。作战胜败非简单易事,天时地利人和都要考虑到。而将领更是关键,需要赏罚分明御下严谨本身以身作则,果敢智慧。只有制度贯彻执行,士兵训练有素,才会克敌。”

古老先生没想到周誉会答得有模有样,竟没被教歪,不自觉看了眼周景,见周景面露微笑,十分满意他儿子的做答。

古老先生不知怎地心底生起阵不服,竟置气上了。

接着问:“你答得中规中矩,无甚出彩也无大错。但读书讲究学以致用,我且问此篇你认为学了何用?”

“以身作则,赏罚分明,制度严谨,无论做人做事应当以此为准则方能成事。当然我家里生意一样试用。”

最后这句话古老夫子不大满意,心想,这一个好好的孩子看看才多大就给教的满身铜臭味,竟想着做生意赚钱了。

古老先生一口气考了五六篇,周誉都对答如流,古老先生不服气,他私塾里的孩子就是比周誉大些,多读书了几年的,也没有周誉这般通透,他就不信他教的还不过一个商人教的好。

又问了几篇,终于把周誉问到愁眉苦脸,脸皱成了包子。

“回先生,这篇爹还不曾教我。”

嘿嘿,古老先生高兴了,不会好啊,不会他才能教。

“我给你背一段,没人教你,你便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与我听。”古老先生道:“孙子曰:凡兴师十万,出征千里,百姓之费……何解?”

周誉看了看周景,周景对他笑,示意他尽管大胆讲,错了不怕。

周誉站在地中间思考许久,厅堂里无一人催他。

“学生以为,孙子的意思是打仗是劳民伤财的大事,会累及百姓生活,可以适当用计或者间谍,一样可以达到取胜的目的。”

不止古老先生,周景下巴也掉在地上拾不起来了。他儿子,八岁的孩子,在无人讲解下,只听了古老先生背了一遍,就能自行理解到这个程度,真不是天才?

古老先生严厉道:“你爹真没同你讲过这篇,不许唬我?”

周誉答道:“真的不曾,有说错的地方,是学生自己胡乱想的,先生别怪。”

古老先生不会怪,只怪周景。这孩子这般聪慧,怎么不早送来,落在他一个商贾之家就知道赚钱真是白瞎了孩子。

“咳咳……”古老先生装模作样咳嗽两声,“时辰晚了,今日就考你到这里吧,明日来课堂上我再继续考你。”

这是收下他了。

周誉高兴道:“学生拜过夫子,明日一定早早到。”

周景手中的六礼也顺利留下了,父子两个欢欢喜喜走了。

古老先生望着父子二人背影摇头叹息。

“怎么了,先生,可是那个孩子不是读书的料?”

“那孩子不是读书的料,便没人是了。我是可惜那个周景,年纪太大了,要是小点跟着我读书,说不得已经走了科举之路。不过孩子倒是教的还行,商贾中难得的品行端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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