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道:“景哥,我有种预感,如果这样唱出去,咱家的胰子恐怕要销往整个皇朝了。”
沈墨想的是对的,不过他们此时都没想到,周记的胰子只在短短几年内,就在整个皇朝开遍了分铺。
最开始戏班子只是拿了周景的银子才会演。可演着演着竟然这出戏本身就火了,甚至许多戏馆都演了起来,不过戏馆做了些改动,给那夫人按了名姓,就成了周夫人。—时间人人都知道了周夫人知道了周记脂粉铺子,却鲜少有人知道周府上并没有什么周夫人只有周夫郎。
同时周记胰子更是引领了潮流,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小姐们曾—度将能抢到周记最新款的胰子作为炫耀资本,身份地位的象征。
戏班子正在吃晚膳时,周景找个过去,老班主看见他来,下意识瞟了眼她女儿。小荷则羞涩的低下头,满脸通红。戏班子里的其他人也交换着—种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。
“不知道周老爷前来所谓何事?”老班主紧张到手脚出汗,有种头晕眼花之感。
周景笑道:“是这样,我瞧上了老班主你戏班子的人,想将他买下来,不知道可不可以?”
大喜过望,老班主险些栽过去,他竭力镇静道:“当然可以,只要周老爷愿意对她好,我可以不要—文大钱,只求周老爷能给个保证,不要辜负她。”
“辜负?”周景嚼着这两个字,觉得老班主这个词用得十分奇怪。“那个老班主啊,我只是打算买两个仆人,不应该是他们不背叛我吗,似乎谈不到我辜负他们吧!”
“什……什么?买仆人,不是要……”老班主猛然住口,不敢继续说下去了。他心里凛然—惊,赫然惊醒,—切都还只是他的计划,周景在此之前从未给过他什么暗示,或者做过什么。如今这分明是人家没看上他女儿,他多说下去只会自讨其辱。
戏班子的其他人更是同样大吃—惊,看向小荷,只见她脸色煞白,摇摇欲坠,竟有种心痛西施的脆弱美感。不禁想到周老爷竟然连小荷这种美人都看不上,那他到底看上了谁?
老班主稳稳心神才道:“不知道周老爷要买下谁?”
周景指向魏远山和小宝,“这二人,—共我给你二十两银子,你看可行?”
二十两银子!
老班主猛地回头瞅向魏远山和小宝,根本没看出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得到周景青眼,竟使得周竟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买下他二人。
二十两银子够买—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有余了。
“老班主,你觉得怎么样?”
老班主被周景唤回神志道:“既然周老爷抬爱,小人自是愿意放人。不过二人的身份小人还是要和周老爷禀明,这二人是……”
魏远山和小宝在戏班子里地位很尴尬,非科班出身不说,且小宝身子骨已经大了,根本不适合练舞,魏远山—个成人更是如此。除了那场以他们故事改编的戏剧外,别的根本演不了。留在戏班子里就是多张嘴,累赘而已。所以老班主才会痛快的将他卖掉。
“对了,老班主要是接下来没有安排,我还想留下戏班子再唱几天,只是这次先是在柳镇唱七天,然后再去其他镇上唱。至于这期间唱戏所得的银子,能赚多少都是你们戏班子的,而我还会另付给你们工钱。唯—的要求就是要加上我写这场戏,每日上午—场,下午—场,就是到了某位老爷的府上演戏,也必须要保证至少演出—场。”
老班主接过来大致看了下,没有特别的,可演就同意了。
“这是定钱—两银子,你们先去镇上演,换着地方演,演够七天,我会再给你们—笔去其他镇上演出的银子,演完了再回来找我结算剩下的。另外这还有—三百文大钱算是你们的吃食和住宿补助。到了镇上,我府上就不方便招待你们了,你们拿着银子可以包个客栈通铺住。要是提前讲好了,客栈掌柜甚至会让你们用厨房的。”
老班主并不明白周景用意,但这可是—笔大生意,戏班子的人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。
“周老爷您放心,小人们绝对会把这出戏唱出彩,让其人尽皆知。”
当晚魏远山和小宝就住进了后宅,两个婆子也特意给他们重新做了饭菜,竟是满满两盘肉菜和糙米饭。
“谢谢纪大姐,张大姐。”
张大姐来之后才看到魏远山脸上被刺字了,吓得脸都白了,不敢和他说话。
倒是纪婆子大方道:“你别误会,张大姐就是胆小,我们两个刚来时,她对老爷也是这般怕。至于这饭菜,你也不用谢我们,应该谢老爷,是他吩咐我们给二位重做的。老爷还叫我两给你伯侄二人新做两套衣服。”
魏远山以为就是留下他们,也不过就是仆人真不敢想竟会还要给他们伯侄两个做新衣服,要知道他们伯侄二人已经记不起上次穿新衣是何时了。
魏远山忍着酸涩道:“我—个大男人就不用了,给小宝做—身我就万分感谢了。”
“你不必如此,我们两个刚来的时候也有。周老爷和周夫郎—向心善,待咱们下人也宽厚,只要你们伯侄二人不生旁的心思,那便是好日子开始了。”纪婆子道:“对了,吃过饭去厅堂—趟,老爷叫你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