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正月,日子好似就过得特别快,转眼便是又一年夏季,商业街已赫然建成。
如今的东街远远看着就是一派欣欣向荣,整齐的小二楼码在街道上,装修各有风格,百花齐放。大多都是古色古香,其中却不乏那么一两家超越这个时代的特色,处处彰显着后世风格。
商业街中间有一排小吃,许多推车小贩每月只要交上二十文钱就可以自由在这里贩卖,不用担心遭到驱赶和凌霸。
街头有几辆马车均是鲜花装扮,鲜艳欲滴的花朵被攀缠在车厢上,轿帘虽是麻布,却都是艳丽洁净的颜色。这些马车最得附庸文雅的文人和妇人们喜欢。来到柳镇只要五文钱,这些马车便能将来人拉到任何一处他们想去的地方。如今的柳镇都是青石板路,马车跑起来飞快。
今日的柳镇格外热闹,不仅柳镇的百姓都往东街跑,其他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一同蜂蛹涌向东街。东街上人头攒动,摩肩接踵,远远地几个人指着一个类似唱戏的大台子,台上不下十人,各个衣著华贵。其中最显眼要属一袭深靛色长衫的男子,他身材挺拔,容貌硬朗,最打眼的是他身上那股旁人没有的气度,从容不迫,众星拱月。
人群中许多未出阁的姑娘悄悄看红了脸。
“边上站着的那个便是周老爷的夫郎嘛?看着并不怎么样啊!”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挑剔地上下打量着站在周景身边的沈墨。沈墨今日穿了一袭浅蓝色长衫,头上只一个脆玉簪子冠发,其他多余装饰一个没有。即便这样他也打眼得很,因为他是个双儿,一个双儿不在家里深宅中修身养性,却在众目睽睽下抛头露面,本应为人不齿。然而实际上却没人这么以为,大家都习以为常。
台下同说话的姑娘一起来的小姐妹听她不屑的评价着沈墨,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挽着姑娘的手臂。
“周老爷气度不凡,周夫郎勇敢果断,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我虽不是什么大家出身,但父亲教育我,为rén • qī为人母定要贤。不求能如周夫郎般为周老爷出谋划策,进献修路之法,惠及百姓。但至少要学习周夫郎的勇敢果断在自家老爷身陷困顿之时,稳住家宅,不使大厦未倾,却人去楼空。我做不得能像周夫郎那般本事,能已一己之力救出家里老爷,可起码要安分守己,不给家里老爷拖后腿。”少女淡淡道:“对了,我家里还有事,就不和你看热闹了,先回去了。”
少女说完转身就走,不过是挤出人群,又从另一面去看热闹,却是不是女孩一块玩了。被撇下的女孩嘟着嘴巴,知道少女是不喜她说那个周夫郎了。现在周夫郎勇敢救夫,智慧献策之事整个柳镇都在传。虽说整体环境下还是女子无才便是德,可当和自家性命挂上钩时就不一样了。特别商贾人家,大风大浪多了,谁不希望自己困难时,家里夫人夫郎能帮上一把,甚至救上一命。因此一时间沈墨这个名字在柳镇中传开,所有有女儿双儿的人家不管家境如何都要给其讲上些沈墨的故事,这使得沈墨成了女儿双儿学习崇拜的榜样。
此时忽然人群一阵喧嚣,原来是县太爷赶来了。周景连忙携着沈墨及一众股东赶过去。
“县太爷能来,小人等不胜荣幸,蓬荜生辉。”周景作揖道。
县太爷连忙去扶他,满脸笑容,“周老爷仁善,为柳镇做了多少好事,本官心中自是有数。虽说你是商贾人家开门做买卖,可因你这买卖多少人家有工可做,又引了多少人家衍生出多少小本买卖,带动了多少税收,本官怎么不知。你且安心,本官不是嫉贤之人。”
周景知他意指前县令,不再多说,转而请人上首讲话。县太爷随便说了几句,无非夸夸周景,接着便是剪彩仪式。这种仪式县太爷也是第一次经历,觉得十分新奇,一条系着大红花的红绸被抻直,一把新剪刀被小厮捧着托盘端上来,县太爷持着剪刀轻轻一剪,红绸断开,周景领着台上台下众人鼓起掌来。随着掌声响起,台下支起长杆,点燃鞭炮,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,意味着商业街正式开业。
两旁店铺里立刻有伶俐会说的伙计钻出来,笑呵呵招揽着客人道:“几位里面请,今日商业街开业,本店商品买一送一。这还不算,你还可以持本店小票参加抽奖,不管您在哪家店买的,只要凑够五两银子就可以参与抽奖。”
“怎么抽?”有兴趣的就问道。
“您看那里。”外面站台上的几位大人物已经下去了,几个泥巴烤出的空心蛋被涂了颜色摆在上面。“那个叫彩蛋,您只要买够五两银子的东西,就可以去砸一个彩蛋,彩蛋里面有不同的奖品。有的是咱家的胰子面膏,也有隔壁的睡裙,或者别家的吃食。总之您砸中什么就给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