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回春堂弟子他记得,正是当日的手下败将之一,他略微诧异,平日他们不是围着那方师兄团团转么?怎么今日就他一个?
“你毁坏了演武场的法器,还不自行去戒律堂领罚!”
蔺宇阳面色阴沉,并不想理会他们,旁若无人地抬脚就要走。
戒律堂弟子在宗门内跋扈惯了,除了悬镜堂,谁见了他们都像老鼠见了猫,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,于是互望一眼后便纷纷一拥而上。
蔺宇阳目光一凛,瞬间全力释放灵压,二话不说迎敌而上,法怀池上空霎时间发出轰然声响。
渐渐地,聚集的围观者越来越多,众弟子不敌,发出信号后招来救兵,戒律堂弟子越聚越多,可蔺宇阳却像是个无底洞,越战越强,更令人诧异的是,似乎隐约有股黑暗气息与他的灵息交缠着,散发出令人惊惧的压迫感。
不知谁通知了戒律堂的新任首座,来人急匆匆地赶来,刚想出手震慑众弟子,却一眼看见宗主的关门弟子,气场立刻矮了半截。
谁不知道他的前任首座便是因为招惹了此人才被革了籍,赶到外门去了,虽然罪名是包庇与受贿,但毕竟这蔺宇阳才是导火索。
他心觉惹不起这祖宗,便机灵地当即转了个向,直奔清玄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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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宇阳浑身杀气盈然,一双星眸渐渐染上一层异样的薄红,敌人越多,他体内便越是窜起一股无法名状的力量,彷佛要挟持他的意志,点燃滔天的怒火。
他不知这怒火从何而来,只觉灵台昏昧,似乎正一点点被蚕食。
他飞身半空,浑身燃烧起灵流火焰,气劲扬起飓风冲向包围他的一众弟子。
围观者纷纷撤出数丈外。
“这是......腾云境?”
“绝对不止!戒律堂好几个师兄都是腾云境,可他们还是不敌啊。”
只见灵流火焰越来越盛,眼看众弟子不敌,有长老见状正打算出手,却忽然感到一阵寒气袭来。
瞬息后一道白影闪过,眨眼间穿过众人来到被包围在中心的蔺宇阳面前。
人们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到一阵无可明状的气息自白衫人释放,如甘泉涤荡灵台,逐渐弥漫笼罩在整个法怀池上空。
蔺宇阳周身的灵流火焰在这一瞬间消散。
蔺宇阳看清了来人,呼道:“师尊。”
只见白景轩一掌轻拍向他的肩头,他立刻如遭重击跌落地面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白景轩冷声道,就方才从蔺宇阳周身释放的气息来看,怕是与其之前觉醒的能力相关。
他心觉不妙,因为这一次,蔺宇阳是清醒的。
“我......”蔺宇阳一时语塞,他能说什么?说自己因一时恼怒而与戒律堂弟子大打出手么?
此时方才那名回春堂弟子受身后人推了一下,得到了一个眼神示意,便鼓足了勇气,哆哆嗦嗦地从人群众钻出来,指着蔺宇阳道:“宗主,是他......他毁坏了演武场的法器,还不肯伏法,打伤众多戒律堂师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