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砰的心跳声直入脑海,白景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化了,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,他快要站不住,本能地伸出双臂环在对方的后颈处支撑自己。
而这一动作更是刺激了对方,深吻更沉,喘息更重。
他看见对方颤抖的睫毛下,半阖的深邃星眸里映着自己迷离的眼神,以及因炽热而泛起薄红的脸颊。
不行,快停下!
他这样告诉自己,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,只是一味瘫软在对方紧实的怀里。
漫长的深吻后,蔺宇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唇,又紧紧地将他搂入怀中,几乎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,对方喘着粗气以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道:“师尊,弟子......快受不住了。”
什么?
白景轩没有反应过来,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绕过衣衫抚上他的腰间,他才猛然清醒,一把按住了那只肆无忌惮的手。
眼见他面露震惊与惶恐,蔺宇阳愣了一下,脸上的潮热也就此褪去一大半,随后眨了眨眼,终于醒过神来,垂首埋在他颈间,低声笑道:“抱歉师尊......”
说完便抽回了他衣间的那只手,捧起他的脸在眉间的金叶上落下一个轻吻。
二人的额头相抵,只见蔺宇阳闭着眼似乎强忍下什么,胸腔缓缓起伏着。
良久之后,二人终于冷静下来。
“松开。”白景轩低声道,只因腰后的一双臂弯仍紧紧搂着他。
可蔺宇阳却不为所动,下颚抵在他的肩头,嗓音低沉地道:“再抱一会。”
他竟无计可施,而且,他今日的举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意,如此一来,更给了对方肆无忌惮的胆量。
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日再一次突破底线的行为。
但似乎,一切都晚了。
*
修界越发平静,冥天宗为了竭力掩盖宗主正在幽兰谷的事实而变得异常低调。
而北辰殿也再无其他动作,令众仙门逐渐放下心来。
只有白景轩知道,堂堂魔尊,竟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,将管理宗门琐事的任务都丢给了池文越等几个亲信,自己成日待在他的别院里,黏着他耳鬓厮磨,根本赶不走。
原本蔺宇阳还会顾及旁人,可时日一久,便愈发肆无忌惮,旁若无人起来。
他时常看见措不及防的侍卫们猛然转身,甚至从背影看去,有人听见他们的动静,耳根比他的还红。
实在是......太羞耻了!
这样下去不行,得教训教训这家伙,必须收敛些。
可他还没摆出为师的尊严,就见侍从大包小包地往他的别院里搬东西。
他面露错愕,只见蔺宇阳眼含笑意地迎面朝他走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搬来与师尊同住啊。”对方说得理所当然。
白景轩却是一怔。
虽说从前在清玄殿时,二人的寝殿便只有一墙之隔。
可如今知晓了对方的心意,再住一块,便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于是立即厉声制止道:“不行。”
“为何?”蔺宇阳的眼神写满了失望与恳求。
“总之不行,东西拿回去。”白景轩冲侍从冷声道,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。
他随后连连将蔺宇阳推出院外,“谁准你搬了?”
分开住已经够难缠了,再住在一起......
若是妥协了,今日是住一个院子,明日岂非要睡一间屋子?
他打了个寒颤,绝对不行!
蔺宇阳眼见他面露不悦,叹了一声道:“好好好,师尊别生气,是我错了。”
随后冲不知所措的侍从们使了个眼色,众人便纷纷退了出去。
只见对方讨好地牵过他的双腕,“是我擅作主张了。”说着仔细观察他的脸色,见他似有些缓和,便得寸进尺地再次搂他入怀。
“我只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师尊。”
这是怎么回事?从前没见这小子这么黏人啊。
二人就这么相拥在院门口,侍从们都有意识地垂下视线。他正欲给对方一点教训,却听得有侍卫来报。
他没有听见侍卫说了什么,只忙着挣脱对方的怀抱。
可不论他如何挣扎,却见蔺宇阳完全不为所动,还饶有趣味地看他,未久后回了一句,“知道了,让腾云境弟子带队前往。”说时视线仍未离开他的脸。
侍卫们垂首称是后便离开了,自始至终都没敢抬眼看他们一下。
据说谷主有令,说天尊容易害羞,不准旁人看他们亲热,必要的时候转过身去。
这差事可真难当,恨不得瞎了双眼,毕竟谷主总是来个措不及防,谁能反应得过来?
见众人走了,白景轩才警觉问道:“带队去哪?”莫不是又要砸了哪家宗门?
蔺宇阳轻笑了一下,“没什么,据说望龙渊开了,让他们去练练。”
每甲子开一次,每次开半年,随后其入口便会自行关闭,其内灵气充盈,生长着各式天灵地宝及灵兽。与自带强大屏蔽结界的通明涧不同,谁都可以进入望龙渊,能得到何种历练及宝物各凭本事。
白景轩哦了一声,却见自己仍在蔺宇阳怀里,于是终于怒了,凝聚灵流一掌击去。
对方终于松了手,却弯腰发出一声闷哼。
“师尊......好狠的心。”
他充耳不闻,反手将院门关上。
他微微捏了捏拳头,什么心软,不忍,都只是给对方得寸进尺的机会罢了!
*
冥天宗下辖永泽城门外。
六名悬镜堂弟子结成剑阵,将三名身着大衍岛服制的修士团团包围。
在他们的身旁,是倒地不起的众多人影。
“这里属冥天宗管辖,岂能容你们大衍岛门人随意伤人!”
原本每座城镇都由外门弟子携领凡人军队负责城市安保,只有遇见军队无法处理之事才会求助宗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