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干什么?”福晋怒意正盛,“你们这帮奴才不好生照顾主子,本福晋还没找你们算账呢!”
“福晋恕罪。”
苏伟跪在堂中,“奴才们有过当罚,只是今天的事儿,也不能全怪诗玥姑娘。主子酒醉,想……想让人伺候。诗玥是,是刚好在那儿……”
“住嘴!”
福晋一声怒斥,抬手指向苏伟道,“你是想用贝勒爷作伐说话吗?我看你是太过有恃无恐了!”
“奴才有罪,甘愿领罚!”
苏伟一个头叩在地上,“只求福晋暂且饶过诗玥姑娘,等贝勒爷酒醒,再行处置也不迟啊。”
“放肆!”
诗瑶紧跟着道,“这里是后宅,诗玥是福晋的奴婢。奴婢犯了错,福晋难不成还不能自己处罚了?苏公公口口声声等贝勒就醒,到底是藏了什么居心?”
“福晋……”
“苏公公!”
诗玥打断了苏伟的求情,只带着哭音儿道,“您的一番好意,诗玥心领了。今儿的事儿是诗玥一人的错,诗玥愿意承担,您不要再为诗玥说话了。”
“行了,把诗玥拉下去,杖责二十!”福晋不再搭理苏伟,直接下令道。
眼看着两个婆子又上前拉扯诗玥,诗玥的额头青肿一片。
二十个杖子,一个小姑娘家,以后还能站起来吗?
苏伟心上一寒,牙关一咬,转身站起,由腰间扯下一块牌子。
“福晋,得罪了。这是主子亲赏的令牌,有令牌在此,福晋今天不能处置诗玥!”
福晋一脸惊诧,霍地站起,“苏培盛,你好大的胆子!”
“奴才不想冲撞福晋,”苏伟弯下身子,“只求福晋能暂缓对诗玥姑娘的惩处。”
福晋瞪着苏伟半晌,面色凝结成冰,“好,好啊!我今天就看看,贝勒爷能疼宠你到什么地步?你不是为了诗玥宁可自己受罚吗,我成全你!”
“来人啊,把苏培盛给我拉下去,打三十大板!”
“苏公公!”
诗玥瞪大眼睛,挣开两个婆子的拉扯,扑到福晋跟前,“主子,主子,你打奴婢吧,奴婢愿意受罚……”
“诗玥,”苏伟轻唤了一声,“我冲撞福晋,理应受罚,你别让我于心不安……”
李氏侧了侧身子,看向苏伟,眉心微拢。
“还等什么呢?”福晋朗声冲两位拉人的婆子道。
两位婆子面面相觑,却谁也不敢先迈一步,姜嬷嬷横眉一竖,厉声道,“没听到福晋的话吗?忘记谁是主子了?”
两位婆子一僵,踌躇着上前,苏伟后退一步,仰起头道,“不用麻烦了,苏培盛自行领罚。”
“苏公公……”诗玥无力地瘫在地上,泪流满面。
苏伟双目朗月,转身向门外而去。
院子里早有仆役搬来长凳,内院门房的看守执着板子,监督执行的是在后院当差的柴玉。
柴玉看了苏伟两眼,紧抿唇角。苏伟点了点头,俯身趴在凳子上。
院子里传来声声闷响,诗玥惶恐地爬到福晋身边,扒住福晋的衣摆,“主子,主子,手下留情啊,苏公公是四阿哥的人……”
“你起开!”诗瑶一脚踹在诗玥身上,诗玥应声而倒,宋氏不忍地别过头,“别用你的脏手碰福晋。”
“停手!”
一声呵斥猛地响起,屋内的人抬头向外看去,一连串地灯笼涌进院子,为首的是张起麟、张保两位公公。
“贝勒爷到,”张起麟仰头喊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