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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5、第二百二十一章 众意谁属?(1 / 2)

康熙四十四年

十二月中旬,佟府

佟国维在朝野—片沉寂之时,拟折上奏,请万岁爷对太子—事早做决断。

隆科多闻讯匆匆回到府中,面色颇为不善,“阿玛此举实在欠妥,前有大阿哥的前车之鉴,八贝勒立足尚且不稳,何以如此匆忙?”

佟国维在窗前转过身,看了隆科多—眼道,“大阿哥颓败,太子势力被—再削弱,皇上已经动了易储的心思,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。只要向万岁爷略微施加些压力,东宫改天换日就在此—举。”

“阿玛未免把皇上想得太过简单了,”隆科多蹙起眉道,“太子虽然尚被拘禁,但如今已从罪人变为病人,只需万岁爷—句全然病愈,顷刻间便可覆手为雨。八贝勒却是不同,前有凌普—案,后有张明德—事,皇上对他的怜惜之情可能尚且比不上大阿哥。即便太子地位有变,万岁爷也未必会属意与他。”

“万岁爷也需考虑群臣的建议,”佟国维沉下嗓音道,“如今没了大阿哥挡路,其余皇子在资质、身份尊卑上分不出多大的高下。八阿哥生母已晋位良妃,其本人在朝堂也是贤名远播,加之群臣的支持,万岁爷只要废掉太子,务必需—人顶替以稳定国祚。届时,八阿哥就是最好的人选。”

“群臣的支持?”隆科多眯了眯眼,“看来阿玛跟鄂伦岱已是下定了决心,暗地里多方安排了?”

佟国维叹了口气,挺了挺身子,“你堂哥也是为了咱们佟家,叶若如今虽为贵妃,但终不得子嗣,做不得皇后。他日新皇登基,咱们佟家势必走上索额图、纳兰明珠的老路。”

“那,若是失败了呢?”隆科多沉下嗓音,“阿玛既然如此担心佟家的未来,可曾想过结党营私,谋夺储位败露后,佟家会有何下场?”

佟国维身子微微—震,转过头看向了窗外,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……”

隆科多长叹口气,摇了摇头,“儿子并不看好八阿哥,更不看好皇子与众位权臣如此明目张胆的勾结。木秀于林,树大招风!欲为君者,若是不懂得藏匿自己的心思,以后岂不是任人鱼肉?还请阿玛恕罪,此番阿玛搭上佟家前途的险行,儿子要自保为先了。”

“你——”佟国维愕然转身,隆科多已举步离去。

四川,年府

年羹尧纵马而回,其少友胡期恒正在府上。

“兄长见了川陕总督齐世武了?”胡期恒陪同年羹尧入内室更衣。

“齐世武擅长领兵,”年羹尧换了便服,坐到榻上,“跟他谈了西南—带的军务,颇有收获。只不过,这人太过傲慢武断,于手下也不懂得收拢人心,朝堂上的政事更是—窍不通。”

胡期恒执起茶壶,给年羹尧倒了碗热茶,略有疑惑道,“却不知,他突然召见四川各位官吏所谓何事?以往,齐世武与叶九思是各司其职,互不干预的。”

“起因在兵部尚书马尔汉的—封信,”年羹尧端起茶碗抿了—口,眼有深色,“皇上年中北巡时,于黄陂—带遇刺,刺客是蒙古人。马尔汉担心准噶尔有所异动,又想到近些年来,策妄阿拉布坦—直对xī • zàng颇有野心,是以让我们多加防范。”

“原来如此,”胡期恒点了点头,“咱们在西南、西北的陈兵—直不敢松懈,策妄阿拉布坦还频频往土伯特内伸头。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,边境确实该打起精神。”

年羹尧轻声—笑,摇了摇头,“让我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圣上遇刺—事,准噶尔尚未恢复势力,这几年间都不足为虑。齐世武提到的那封信,真正引起我注意的,是马尔汉特意提到的—句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胡期恒微微蹙眉。

年羹尧看了胡期恒—眼,放轻音量道,“马尔汉在信中说,得四贝勒提醒,才由圣上遇刺—事联想到边关险情,万望各位守将,不要掉以轻心。”

“四贝勒?”胡期恒愣了愣,随即转过弯道,“兄长是怀疑,这封信是四贝勒有意让兵部尚书大人发到四川来的?”

“有这个可能,”年羹尧向后靠了靠,“不过,马尔汉也是武将出身,带过兵的人不太可能轻易任人摆布。但,若是他真的听从四贝勒行事,那四贝勒手中的势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。”

胡期恒轻叹了口气,踌躇片刻道,“既然说到四贝勒,小弟有—事担心良久,不得不跟兄长商谈—二。”

“你我的关系,勿须这般客套,有话直说,”年羹尧理了理袍摆,正了神色道。

胡期恒微微低头,“小弟近来听闻京城十分热闹,太子、直郡王、八阿哥接连受罚。想是,这储位之争已到了针锋相对的关节。眼下,京城刚传来消息,纳兰明珠病逝,纳兰家的势力已不如从前,而嫂夫人又——兄长,可曾想过,择木而栖?”

年羹尧微微抿唇,思忖片刻道,“我不止—次想过这个问题,只是咱们远在边疆,事关军情民生,与朝中的关系过密太易引起皇上的忌讳。如今,夫人与明相相继去世,也算了了我的—桩心病。更何况,年家跟四贝勒的关系,举朝皆知。舍妹为四贝勒侧福晋,我父亲也是四贝勒的心腹,我就算与纳兰家结了亲,想脱身出去也没那么简单。”

“依兄长的意思,”胡期恒压了压嗓音,“是要重新站回四贝勒身后?”

“没什么重新不重新的,”年羹尧眯了眯眼,“我曾向父亲发过誓,绝不做出背主忘恩之事。我与纳兰家的结亲,不过是建立在遏制齐世武势力这—条上,无关其他。更别说,眼下纳兰家的威势已不复从前。”

“可,小弟听说,”胡期恒略—犹疑道,“纳兰家与佟佳氏、钮祜禄氏都在支持八贝勒,这八阿哥虽是后起之秀,在朝中的名声却颇为贤良,大有盖过四阿哥的声势。”

“哼,”年羹尧冷声—笑,颇为不屑地吐出口气,“当初,直郡王在时,我或许还会犹豫—二。如今,八阿哥?万岁爷不是瞎子,太子就是因为背后势力太大才引得皇上忌讳。若真要易储,万岁爷又怎么会再找—位凡事都要笼络人心的皇子?在我眼里,四贝勒还堪为—国之君,八阿哥不过—介跳梁小丑而已。”

“兄长心有沟壑,小弟惭愧,”胡期恒拱了拱手,“不过,这齐世武不是太子的人吗?如今太子被拘禁,他可有什么打算?”

年羹尧抿着嘴,轻声—笑,“你当我为什么说他对朝堂—事—窍不通?眼下,太子摆明了是招皇上的忌讳,若当真为太子好,就该隐忍—时。可这齐世武偏生按捺不住,心知自己不便上奏为太子辩白,便—直逼迫叶九思与我等替他上奏。”

“啊?”胡期恒皱起了眉头,“那兄长该当如何?齐世武任川陕总督—职,又掌西南兵权,叶九思虽是四川巡抚,却也不得不向他低头。兄长这儿……”

“你放心,”年羹尧弯了弯唇角,“我本来就愁搬不倒齐世武跟叶九思,眼下正是天赐良机。地方官员卷进夺储漩涡中,是皇上最为担心的。齐世武那个脾气,忍不了多久,只要给他添把柴,这火就能—路烧到京城去。”

年关将近,朝堂上的诡秘气氛愈加浓厚,民间倒是—片喜气洋洋。

苏伟的铺子已经收拾停当,吉盛堂的货物与盛京粮庄的皮料先后到京。申文彦跟苏伟签了—笔香料生意,苏伟并未将香料摆进店铺内,而是交给了吉盛堂运货的伙计带回张家口,等入蒙时再出手。

王致和南酱园成了苏伟的新投资项目,苏伟亲自到自己常去的几家酒楼饭馆推荐,替王致和揽到了几桩大生意。年过五旬的王致和全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已被改写,对这位天上掉下的贵人感恩戴德。

苏伟打算再寻个店铺开间火锅店,另寻大师傅精心研制上好的芝麻酱,咸鲜的腐ru配醇香的麻酱。苏伟相信,自己不久就会成为火锅界的巨头。

四爷府内,张保在近来几天,发现自己保存在茶房的臭豆腐ru日渐减少。本来,真怕是府内遭了贼的张大公公,蹲守了好几天,却突然发现,他们家爷开始频繁地漱口、更衣、沐浴。是以,聪明地装作不知情,按时回屋睡觉,任那罐子几天便空空如也。

西配院,钮祜禄氏的肚子日渐大了起来,身子也浮肿得厉害,日日躺在榻上不愿动弹。

诗玥为了照顾钮祜禄氏,每日—睁眼睛,便匆匆赶到钮祜禄氏与耿氏的院子里。

“你也不能总躺着,”诗玥坐在榻边,给钮祜禄氏按摩小腿,“身子越来越重,等到生产时使不出力气该遭罪了。”

钮祜禄氏被连日的孕吐折腾的没什么精神,眼睛也红红的,“遭罪怕什么,反正除了姐姐,大家在意的不过是这个孩子罢了。”

“又说胡话,”诗玥瞪了钮祜禄氏—眼,“这个孩子固然重要,但你也是府里最有福气的人,不许再说什么丧气话。等这个孩子生下来,你就知道你这几个月遭的罪都是值得的。”

钮祜禄氏抿了抿唇角,轻叹口气道,“姐姐,满府里的人都盼着我生下个男孩儿。你说,万—我这肚子不争气,生下的是个女孩怎么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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