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点头,宁嫔也跟着行了礼,告退而去。
钮祜禄氏生了大气,诗玥一路哄着她,都快到宫门口了,这才消了火。
“这是看到我和贵妃站在一处了,生怕年家日后会扶持弘盼。”
钮祜禄氏狠狠哼了一声,“她现在就跟一堆晒干的木头似的,蹦点儿火星就着。也没看看这满后宫里,除了她,谁天天像斗鸡似的!”
“好了,”诗玥拉了拉钮祜禄氏的手,“皇后本不是个心狠手辣,爱明争暗斗的人。她只是太看重自己的地位,太看重弘昀阿哥的前程。咱们在潜邸一起那么多年,在旁的事上,皇后不一向很通透宽和的吗?”
“你也说了,那是旁的事儿。可现在这满后宫里,还能有什么旁的事儿啊?”
钮祜禄氏叹了口气,“前朝的夺储fēng • bō这才安稳多久啊?这往后的日子,咱们怕又没什么安宁了……”
与钮祜禄氏作别后,诗玥回了自己的延禧宫。
“程太医来了,等您好一阵了。”小太监来报。
诗玥赶忙快了几步,进了内殿。
“微臣给宁嫔娘娘请安,”
程斌如今也是太医院有头脸的人物了,他的师父是皇上御用的太医,满太医院没人敢怠慢他。
“快起来吧,这儿又没别人,”诗玥笑笑,坐到了软榻上。
“我本没什么事儿,只是叫你进宫来说说话。”
程斌笑了笑,从药箱里取出脉枕,“娘娘近来身体好了很多,微臣也高兴。”
“这还得多亏你为我调养的好,”诗玥伸出手腕,看着程斌为她诊脉。
“我听说,太医院右院判有意给你说他家的小女儿?”
程斌一愣,抬了一下头,又垂了下去,“是院判错爱了。”
诗玥拢了拢眉,微微歪头道,“你是,没答应?”
程斌没有回答,收回了诊脉的手,“娘娘还有些脾虚,微臣再给娘娘开些药膳。”
“程斌……”
“娘娘不要多想,”程斌站起身,勉强地笑了一下,“微臣只是想多钻研医术,还不想成家。”
诗玥这才觉得自己着实是冒失了,想要道歉,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微臣还得去趟太妃那儿,一会儿让人把方子送来。”
程斌却是行了礼,径直离去了。
七月十五,
隆福寺街口摆满了小摊,难得出宫的苏大公公正在四处搜罗小吃。
小英子最近在圆明园忙着,都是七喜儿陪在苏伟身边。
“师父,你别走太快了,后面侍卫跟不上了。”
“没事儿,没事儿,这么多人呢。”
苏伟挤出人群,往道路另一侧吹糖人的摊子走。
街道两旁人声鼎沸,小贩们喊声不绝,苏公公眼里只有吃的,耳朵里也没听进什么有用的。
直到一声马儿嘶鸣,突兀地炸响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