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枫一怔,想要叫醒伊紫琪,却发现已经睡着,心中不禁纳闷,难道是故意的不成?可看着那张恬静的脸,想想这些天她定然是为了自己东奔西走,操劳不少,便放下了手。
把帽子重新整了整,将披风拉上来,却盖不齐伊紫琪的身子。
入夜,风很凉,凌枫看了看头顶有些稀疏的星光,又看了看伊紫琪有些发红的脸颊,叹了口气,将身后的披风解下来,盖在了伊紫琪露出的肌肤之上。
教宗关上了窗,叹了口气。
允儿掌上了灯,看到教宗有些疲惫,不禁上前扶着教宗做到了椅子上,到了口热茶端了过去,问道:“姐姐这是怎么了?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族小子的事儿?”
教宗点了点头,抿了一口茶,却将茶杯放下:“这茶,有些苦。”
“可不是苦,但是能提神啊,姐姐不是常常告诉允儿说良药苦口利于病,忠言逆耳利于行吗?”允儿趴在桌子上嗅了嗅,不由得撇了撇嘴。
“呵呵,允儿现在也知道这些道理了?”教宗笑了笑,捏了捏允儿娇小的鼻子。
允儿嘿嘿一笑,打了个喷嚏。
教宗很稀有的叹了口气,允儿知道教宗有心事,便不再打扰,独自去睡了。
教宗一人坐在屋内,看着桌子上的那杯苦茶,茶气升腾而上,将周围空气都染成了苦味。
现在圣皇动了情,还是一个明天生死两可的人族,就算是那颗星辰,可又如何?毕竟是人族,她虽知道人族千年之前不过是卷入了茅山与魔族的混战,但是三族之战,最后却是人族胜出,天南被封。
妖族,从思想上根本不能接纳人族,千年的仇恨,怎么可能允许天南的圣皇嫁给一个人族?
还是一个修为只有仙台境的人族,若是让那些世家知道了,怕是不惜让天南彻底变天,到时候就算是她,也拦不住……
但是伊紫琪睡在凌枫腿上,这等场景,若是让那些大臣将军,或者是世家子弟知道了,那还不翻了天?
这些伊紫琪都知道,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这就是那种义无反顾的情。
教宗知道伊紫琪动了情,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深。
“若是明天成功,便给他些好处,让他永不来天南吧,再不行,大不了杀了便是。”教宗终于动了杀机。
她不能看着先皇交付给她的一切毁在她的手中,更不能容忍那些世家因为凌枫找到借口洗牌。
救他,是为了还圣皇欠下的恩情,杀他,是为了断了圣皇的念头,就算恨,就让她恨自己一个人吧,天南与生活,毕竟要有人帮她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雪地的照耀之下,化作比以前更刺眼的温暖,将伊紫琪的眼睛刺开。
伊紫琪睁开眼睛,忽然想起自己躺在了凌枫的腿上,本想任性一次,没想到却睡着了。
她这种修为,不睡觉都不会觉得困,可是昨夜为何偏偏睡着了?
急忙起身,却看到凌枫穿着单衣,双目紧闭,脸上通红,鼻息虽然平稳,但是让人看了不免心疼。
这才发现她身上竟有两件披风,心中生出莫名的感动,拍了拍凌枫的肩膀道:“你怎么也睡着了?若是有人来,看到了怎么办?”
凌枫被伊紫琪拍醒,却听到的是这一通的责怪,心中顿时不爽,坐在石头上便开始争辩:“你睡了倒是天不管地不管的,我也懒得管,看见就看见,睡个觉,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儿了?”
伊紫琪一听,原先的那点感动瞬间消失不见,怒道:“你一个男的当然没事儿啦,我怎么办?心还真是大,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。”
“我心大还是你心大?你一个黄花大姑娘,躺倒我腿上,还说我的不是?我挨冻了一晚上,你倒好,睡的挺香,还说梦话,到头来还说我?你知道影响不好,怕人看见误了你清白,嫁不出去是吧?我还吃亏了了呢,我一个童子之身,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凌枫昂起头便是一通臭骂。
伊紫琪大为恼火,好像是她占了便宜似的,双手抱在胸前,恼火道:“你一个男的怕什么?我知道了,是怕那些追求我的都比你修为高,转身把你秒了不是?原来如此贪生怕死,还童子之身,我还没说我清白呢,你倒好,先说出来了,可是你童子身,谁信啊?”
“哼,你不信?不信你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凌枫也是着急上火,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,想收却已经收不回来了。
伊紫琪闻言,脸上一红,再也不理凌枫,扭头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