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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、第017章(1 / 2)

明骊眼眸轻闪,忽而笑了声。

“不想死?”

林大满脸眼泪连连点头,整个人似乎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,他哑着声音道:“当初是我们鬼迷了心窍,所以才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,求求姑娘,救救我。”

“既然这样的话,我就更不应该救你啦。”

明骊漂亮的眼睛里面泛着凉意,歪着脑袋却又在笑:“你不想死,可是被你与你弟弟诬陷,如今都还没能站起来的淮安王殿下,难道就想死吗?”

林大没想到,眼前这个姑娘看起来精致小巧,说出的话这样带刺。

他嗫嗫嚅嚅狼狈不堪,只是重复:“我当初也是被逼无奈……”

明骊扫过他一眼,垂眸拨弄着指甲语气轻慢:“知道吗?今天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,不是我救了你们,是淮安王救了你们。”

她身侧的王平微微愣住。

林大张了张嘴,不可置信过后,心中的愧疚愈发快要淹没自己:“都是我的错。”

明骊嘴角飞快闪过一丝讽笑:“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“姑娘……姑娘请说。”林大软弱的跪在地上,手指抠着地板。

明骊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,缓声道:“我要你将,几月前的太子殿下一案,原原本本完全叙述给我听。不仅如此,若有朝一日要你当庭作证,你也必须一字不差。”

林大没有及时答话。

他看着明骊,心中是在比较。

眼前这个人与当时弟弟林业为作伪证的那个人,谁的权利更大一些。

林大害怕,自己就算全盘托出,明骊还是护不住自己跟他娘。

脑子里面正转着,耳边明骊的声音再度传来:“不答应也没关系,正巧,那日要灭口的人我也认识。你娘的病就不用看了,我直接将你们送过去。”

“反正你心里面不也在想,谁能护住你吗?”

林大骤然抬头,这个人居然能窥探他心中所想。

思及此,手忙脚乱的回头去看,果然那郎中听了明骊的话已经收回了手。而他娘,此时此刻闭着眼睛,似乎正在昏睡。

天堂与地狱,好似只在一瞬间。

林大还犹豫着没有开口,明骊笑了笑:“不识好歹?那咱们走吧。”

闻言,林大往前扑了把抓住明骊的裙摆,被王平重重踢开,他后仰着身子慌乱道:“姑娘别走,我说,我都说。”

明骊停下步子侧目给了惠然一个眼神,后者会意。

提着裙摆走进屋子,王平摆好桌,惠然铺开纸张与笔墨:“你说。”

走廊里正吹风,虽不太冷,但也还是带有寒气。

明骊拢了拢袖口,浅声提醒:“你的证词,是要盖手印儿的。好好想清楚再说,若是有故意缺漏的……”她口中溢出一声笑,“我如何将你从刀下救活,也能如何把你送回狼窝。”

林大紧张地吞咽下口水,浑身发软。

他侧目看了看老娘,慢慢开口。

-

拿到证词,明骊没有立刻去找裴砚礼。

她带着惠然去了清雅堂。

霍含枝立在书案前,提笔习字。

听见声音,她抬起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,稍稍弯唇:“来了?”

明骊看见霍含枝嘴角的笑意,微微怔住:“嗯。”

这些天霍含枝的变化,明骊不是没察觉出来。

但是比起过去,霍含枝再没像当初那样,冷冷淡淡,甚至明骊跟她说话,都怕自己说错话霍含枝会一拳头锤过来。
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
霍含枝不仅会笑会同她们开玩笑,性子也温和不少。

明骊走进东侧间,站在桌案旁边,盯着她的字没什么头绪的夸了会儿,正在想要怎么将话题引入裴砚礼这件事情时,霍含枝失笑:“行了,直接说吧。”

一眼就瞧出她有事情要说,可偏生还自以为装的很好。

霍含枝放下笔,走到椅子旁边坐下:“不是有事情要说吗?”

明骊似是而非地啊了声,跟着过去坐在她对面。

伸手揉了揉鼻子,明骊偏头看了眼惠然,接过她递来的那份盖了手印的证词,仔细拆开放在霍含枝面前,轻声道:“这是淮安王弑兄一案的证词,长姐瞧瞧。”

霍含枝没想到是跟裴砚礼有关,她诧异地看了眼明骊,抬手拿起来。

这份证词上,有关当时那事情交代的事无巨细。

他是谁,弟弟林业是谁,受了谁的指示,又收了对方多少银钱。

不得不说,背叛裴砚礼的小厮林业,也是个有头脑的。他可能是猜到娘兄仍是会遭大难,所以当时跟裴缙奚对接时,除却部分银钱外,还收了城东的一间铺子,字据都留着。

捏着薄薄的纸张看了会儿,霍含枝忽然问:“你拿着这个,为什么来找我?”

“我想让长姐帮帮他。”明骊直言。

霍含枝轻笑:“帮他?淮安王吗?”

“阿骊,姐姐只是带兵打仗的,难听些就是卖命的,没有你想的那么大的本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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