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礼眼神微微顿了顿:“他近来重病缠身,姜太后及其党羽已经被除,你二哥会没事的,放心吧。”
明骊没多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。
等到夜里回到王府,两人前后沐浴好,明骊坐在窗户旁边让裴砚礼给她用帕子绞头发。两人就着最近宫里的事情聊了会儿,又说起霍含栖与宋修赟。
“前几日听舅母说起,三姐姐同意这门亲事了。”
裴砚礼闻言,明显有些诧异:“真的?宋家那边收到消息了吗?”
明骊拨了拨衣领里的头发:“应该也就这几日吧,不急。”
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不大着急,但是对于宋修赟来说,这却是一件让他轻而易举就能疯狂的事情。
明骊见他对这事情上心,好笑不已道:“怎么问起这个呀。”
“其实宋修赟喜欢你三姐姐很久了。”裴砚礼用指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发挑了挑,低声说道:“我忘记是哪次,只记得他同我说过,见到霍含栖,便觉得就是她了。”
明骊忽然想起前世宋修赟与霍含栖的结局。
再听着此时此刻裴砚礼说的话,只觉得一阵唏嘘。想想霍含栖当初被宋修赟救下,叫他记挂了一辈子,也不知道最后如何了。
过了几日。
宫里忽然传来武帝咳血的消息。
裴砚礼带着明骊急急忙忙赶着进了宫,看着殿内的床榻上,武帝面色惨白,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飘忽。
在这一刻,裴砚礼忽然想到当初嘉贵妃临死前的模样。
她好像也是很痛苦,紧紧抓着武帝的手,眼角旁边全是泪水。那时候武帝好似能感同身受,抱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裴砚礼收拢思绪,慢慢蹲了下去:“父皇。”
“来了。”武帝偏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,“吓到你们了吧。”
裴砚礼叹气:“先前不还好好的,怎么会忽然咳血呢。”
武帝笑着摇摇头:“很早前朕就发现了。”
“那时候局势未定,这事情朕谁也不敢告诉,只能让太医慢慢调理着。如今看来,大抵算是命数将至,怕是无力回天喽。”
武帝在裴砚礼眼中,向来都是挺拔的。
纵然前些年父子俩的关系,看着并不是很好,但裴砚礼心里面始终觉得,他眼中的英雄,就是武帝这样的人。
然而今日,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裴砚礼按了按眼角:“父皇,您别说这些话。”
“朕的身体朕心里清楚。”武帝看着裴砚礼的模样哭笑不得,随后又温声安抚了两句:“放心吧,不会有事情的。”
武帝的身子算是这么些年来积劳成病,心中郁结成疾。
前些日子又因为得知了嘉贵妃生前的那封信,武帝心中愧疚他们母子俩与郭家,这病便也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起来。
在宫里陪了会儿武帝。
裴砚礼出宫回府没几日,武帝的诏书便来了淮安王府。圣旨上道裴砚礼天资聪颖,乃帝王之相,加封他为东宫太子,而元妻明氏则封为太子妃。
一时间京中被这消息惹得热火朝天。
虽说裴砚礼是太子,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成了定数。
但是前脚武帝刚刚病重,后脚就将这圣旨颁布下来,不由得让人觉得,年初裴岑远与裴宥骏的处置,实则是武帝再为裴砚礼清理前路。
这样的谣言一直传到两人的册封典礼。
这段时间,作为准太子妃的明骊备受京中贵妇的邀约。宴席上,不住地夸赞声与恭维,各家各户心思活络到让明骊险些吃不消。
回到府上,明骊同裴砚礼随口说了几句。
他笑着揽住明骊的腰道:“日后成了中宫皇后,这样的事情怕是更多了。”
“那你会不会……”
明骊的话没说完,裴砚礼却明白了,捏捏她的手认真道:“不会。”
“我此生都只有你一个,枕侧绝无旁人。”
明骊看着他,好半晌后才笑着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。
最近武帝的身子好了不少,宋清鹤前些日子特意入宫为他诊治。两人之间的关系,也在那次养心殿中的交谈之后,稍稍缓和了许多。
想到今日武帝说到的事情。
裴砚礼亲了亲她的额角,轻声道:“阿骊,咱们生个孩子吧。”
明骊抬眼:“嗯?”
眼前裴砚礼的目光幽深,欲.色沉沉。
明骊沉默着,他的吻却像是雨滴一般稀稀落落亲在了明骊唇角边。一下又一下,格外耐心温和,明骊受不住的偏开头,任由他动作。
不知过了多久,裴砚礼停下来,笑着亲吻她眼角的泪,低声唤:“阿骊。”
明骊茫然:“嗯?”
裴砚礼垂首吻住她的唇:“阿骊是我的心头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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